曹操轻点了点头,略作苦恼状的低叹一声:“奉孝就这样,我都习惯了。”说着又拉着吕布的手,转了一张笑脸,指着翩翩起舞的众女,呵呵笑道:“奉先公,这些人女子,你可还满意?”
凝视着场中娇娃,吕布却突然有了一种失落,苦笑着摇了摇头,垂目黯然不语。
“奉先之女,与曹昂,倒是良配。”许攸摇头晃脑,没来由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哦?”曹操大是惊讶,看了看许攸,又看了看吕布,奇道:“我听说奉先公尚无子嗣,却有个女儿珍爱非常,不知可曾许了人家?”
“在长安,生死未知呢!”提及爱女,吕布更是失落,凝视着手中青杯,突然“喀喳”一声,捏之粉碎,瞠目沉声:“若是我知刘封小儿敢为难我女,我必教他好看!”
一股冷意爬遍全身,曹操双瞳不由的一缩,随即轻轻一笑道:“若要救回小姐夫人,其实,倒也是不难的。”
“孟德可有良策?”吕布大喜,转身过来握着曹操的手,大力握着。
曹操负痛,热汗爬下额头,推缩着呵呵笑道:“不急不急,只是,有些从权,这……”手骨几给捏碎,沉稳如曹操,下面的话竟再也说不下去了,许攸看着直翻白眼。
吕布这才醒悟过来,急忙松开了手,有些尴尬的笑了下,随即正神道:“只要能迎回妻小,孟德说怎么做,某都依你。”
“其实,也不甚难。”曹操长松了一口气,缩回手来,竟成鸡爪状,稍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强按着心中怒火,笑道:“不知小姐可曾许了人家?”
“不曾!”
“小儿曹昂当日在洛阳时,与那刘封情若骨肉,若是我修书一封,只说小儿曹昂与小姐早有婚约,想必,刘封会给我这个人情的。”
“好,就这么办!”吕布闻言大喜,抚掌大赞。
“若是奉先与阿瞒结为儿女亲家,两家共力,奉先将骑军,阿瞒将步军,放眼天下,谁人可挡!”许攸拍掌哈哈大笑,一口一个“阿瞒”的,对夏侯惇等人投来杀人的目光视若未见,下巴高高抬起:“看来这个大媒,我许攸是非做不可了,哈哈哈,阿瞒,你如何谢过!”
“若非子远,谁还做得?”曹操大笑,看着吕布:“只不知奉先,可还看得上犬子?”
“不错!”吕布心里早满是迎回妻女的憧憬了,想了想刚才那少年,虽然没有十分的招眼,倒也不差,点了点头道:“若能接回我家人,我与孟德结亲,最好不过了!”
说到此处,吕布心头一动,五指不觉长到下颔,揪着几日不曾疏理的浓须,脸色慢慢的僵硬了起来。
“哈哈,奉先可是又想起王司徒之女的?”许攸眨了眨眼睛,嘿嘿笑道。
吕布长叹一声,伸手找杯子,却已被自己捏碎了,低下头去,一脸的萧索。曹操暗自奇怪,自己与王允也是通家之好了,却不知他还有个女儿如何的貌若天人,竟能教吕布沉迷如此,日后,少不得要见她一见!
许攸脸色突然转厉,冷哼一声重重放下了杯子:“刘封素有好色无行之名,这一番羊入狼口,嘿嘿,奉先还想她做甚!”
“住口!”吕布勃然大怒,虎的跳了起来,目眦尽裂,怒视许攸,浑身上下绽着无穷的力量,仿佛,随时便要暴发了一般,咬牙冷冷的道:“你若再多语,休怪某不客气了!”
许攸身子一颤,脸上却依然平静无波,冷哼一声,扭头看向一边:“司徒遇害,刘封便是指使之人,况且他太原王家与刘备父子仇深似海,嘿嘿,你禁我不说可,还能禁得刘封不做么?”
“你?”吕布浑身颤如筛糠,恨不得冲过来将冷言冷语的许攸撕为碎片,却终于没有迈开步子,满腔的仇恨,化为了仰天一声长啸:“啊——”
“哗~~”
大帐洞开,兵戈齐进,帐外闯进一群武士,当先一人,正是曹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