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红马人立而起,吕布控缰收住,生生止住了前进。曹xing郝荫等人马术亦不遑多让,齐齐在吕布身后定住。
“救命,救我!”那少女花容失sè,俏丽绝伦的玉脸上一片惊惶,便似重重的一锤,狠狠的砸在吕布心头上,令他不觉生出一种强烈的保护**来,驻在马上,望着这少女的目光,满是柔和了起来。
那少女似也察觉到了吕布不是会伤害自己的人,急急的冲到吕布面前,脚下一跌,便要摔倒,吕布大骇,甩手扔了马缰跃下马背,一个急步迎了上去,双手轻搀,稳稳的托住了那少女柔美的娇躯。
“啊!”那少女娇呼一声,几乎一头撞入吕布怀中,一抹娇羞爬了上来,俏脸腾的红了起来,小手紧攥着吕布胳膊,勉力稳住了自己身子,高耸饱满的酥胸急剧的颤动着,不安的低下头来,一双小手却没有离开吕布的胳膊。
“哧——”曹xing郝荫俱是深吸了一口气冷气,双目直直的,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相视一眼,俱难掩住彼此眼中的惊艳。
“谢,多谢将军救命之恩。”那少女细若蚊声的低低细语,轻轻的收回手去,看都不敢看吕布一眼,脸上的一抹胭脂红,却是醉人的诱魅。
吕布双手一空,心底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煦的轻笑道:“举手之劳,小姐不必挂意……”
“在那里,我的美人——”一声急促的呼唤打断的吕布的话,董璜急匆匆的追了上来,看都不看吕布一眼,恶狼般的扑向了少女。身后十几个跟班,却齐齐的止了步子,惊恐的看着吕布,酷ri盛夏,却突然如寒冬腊月,冰凉彻骨。
“呯!”
吕布拦在少女面前,伸手低住董璜,便如泰山当前,董璜一头撞了上去,重重的给弹了回来,“扑通”摔了个漂亮的狗啃泥,暴出一声惨叫。
“公子~~”
十几个跟班顾不得害怕,如丧考妣的扑到董璜跟前,打腿的打腿捶胸的捶胸,生怕董璜有任何的内失。
董璜脑袋嗡嗡然的,却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一回事,“啪啪”甩手给了跟前的两个一人一个马掌,“废物,上!”
十几个跟班一起回过头来对着吕布,却俱都低下头去,缩着脚尖往后挪。
“小姐!”那少女的侍女追了上来,跟那少女抱在一起,嘤嘤的哭了起来。那少女却甚是刚强,反过来不住的安慰她的侍女。听着少女清悦的声音,吕布便似一股甘美无匹的清凉透心而入,冷冷看着董璜一行人,说不出的愤怒。
“吕布!”董璜也发现了吕布,推开身前的跟班,手指着吕布,咬牙切齿的大骂了起来:“放了那美人,老子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吕布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董璜,冷冷的不发一词。曹xing与郝荫相视一眼,心头俱是一片骇然,得罪了董璜,可没好果子吃。然而他们亦都知道吕布的xing子,尤其这少女令人痴狂的绝世容颜,劝解的话,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吕布,大胆家奴!你——”得了冷遇,董璜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低头“哗”了一声从一个跟身身上抽出一把剑冲了上来,直挺挺的刺向吕布胸口,少女掩唇一声惊呼。
“滚!”吕布双目一厉,冷喝一声,脚下没动一分,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
董璜脚下便如灌了铅一般,再也挪动不了半分,额上汗如泉涌,握剑的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冷厉的双眼满是惊恐,嘴巴亦是大哆嗦了起来,再发不出一个声音。
吕布却只冷冷的看着他。
胯下突然一阵湿热,董璜两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倒下去,地上湿了一片。
“抬你们公子走,别让我再看见他!”吕布眼里闪过一丝冷蔑之sè,董卓也是一世之雄,这个侄子,却是个十足的废物!
董璜几个胆大的跟班如蒙大赦,呼啦啦的扑了过来,架走董璜,一溜烟似的跑开。
吕布回过头来,脸上已换了一片温和祥柔,怜惜的看着这个拥有绝世容颜的美貌少女。
“原来,你就是吕布吕将军!”那少女一直在观察着吕布,待得吕布回过头来,脸上一片羞红,急忙低下头来,却掩不住美丽星眸中的崇拜,款款一福:“小女子多谢将军相救!”
“举手之劳罢了,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吕布微微一笑,抬手虚扶,一双眼睛盯着少女的绝美容颜,再也移动不了半分。那少女的侍女亦是极清秀俏丽的女子,吕布却连一个眼神都舍不得匀与她。
“哼!登徒子!”那美貌侍女看着吕布如此无礼的盯着自家小姐看,不悦的嘀咕一声,却哪还有方才惊慌失措的影子。
吕布有些尴尬,老脸亦是难得一红,眼角转了一轮,又不舍的转回来看着这少女。
少女却抑不住脸上了羞喜,扯了一下她那侍女的衣角,轻声责道:“翠儿,不得无礼!”
这个翠儿却是刁蛮得很,虽有了自家小姐训斥,却只怒容稍霁,狠狠的白了吕布一眼,故着粗声道:“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嗯。”那少女低应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又满带着羞sè低下头来,朱唇轻启,yù语还休。
吕布大是不舍,却也不好相拦,轻轻笑道:“长安多恶少,小姐美貌倾世,难免要有人起了觊觎之心,出行还是多带两个仆人的好。”
看着少女衣饰模样,显然并非寻常人家女子,不过再怎么显赫的人家,撞到董璜手上,也是枉然。吕布却是董卓的义子,只好委婉的劝解她尽量的少出门。
那少女却是冰雪聪明的,一下子便明白吕布的心意,款款一福,细声道:“多谢吕将军美意,小女子本不敢出门的,只是几ri后家母要过寿,小女子想着为家母置些寿礼,不该莽撞出府,幸而遇着将军,否则小女子只怕……”
说到这里,少女眼圈又红了起来,脸上浮起一片悲戚和决绝之sè。
吕布蓦然心头大痛,便如刀绞了一般,脸上闪过一道决绝之sè,伸手抓着少女皓腕,斩钉截铁的道:“小姐放心,只要吕布有一口气在,决不教人伤害了小姐分毫!”
“你,放手!”翠儿见吕布居然如此无礼的抓着自己小姐的手,大急双手推向吕布。
“呃?”吕布大是尴尬,那少女趁势挣开,退后两步,玉容如抹的胭脂一般,艳红yù滴。翠儿将少女护在身后,恶狠狠的盯着吕布:“你,你这登徒子,若再敢碰我家小姐一下,我,我就跟你拼了!”
说着紧攥着柔若无骨的小拳头,在吕布面前示威的晃了晃。
“呃,你!”吕布双手握空,心头涌起一阵失落,又有一丝怒sè,只是见着翠儿这般的美貌少女与自己怒目相视,又大是哭笔不得了起来,也不愿理会她。看着那少女脸上并无怪恼之sè,心下复是一暖,与那少女躬身一揖,谦然道:“吕布一时情急,多有唐突,请小姐勿怪!”
“嗯。”那少女低低的应了一声,看着吕布与自己谦然作揖的怪异模样,掩唇吃吃的一笑,刹那间,仿佛那举世芳华,俱是为之失sè黯然,天地之间,便只为她一人绽放一般,吕布整个人便是呆了。
那少女脸上羞sè更浓,低低的道:“天sè已晚,小女子也该回去,多谢将军相救。”
“啊!”轻轻的一句话,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吕布耳边重重的炸起,张口一声惊呼,心下大急了起来,再也顾不得许多,紧追两步,“小姐这就走了,若是,若是,倘若那董璜还不死心,小姐岂不是危险了?”
翠儿死死的拦在吕布面前,母鸡护雏般护着自家小姐,听了吕布如此说,冷哼一声道:“只怕不死心的,不是那个董璜吧!”
那少女抬头看了吕布一眼,yù语还休。
“要不这般,不知小姐家在何处,便让吕布送了小姐回去?”对这个倔强的翠儿,吕布又恨又恼,却不敢用强,只得转而低声向那少女祈求道。
“这?”那少女有些犹豫了起来,偷偷看了吕布一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与吕布微微一福,道:“家父便是当今王司徒……”
“原来是王大人爱女!”听说这绝美少女是王允的女儿,吕布一颗心才大是放松了起来,脸上也再没了紧张之sè,大喜笑道,“既是王大人府上,吕布自然认得的,便由吕布护小姐回去吧?”
“如此,有劳将军了。”那少女既报了自己父亲的官衔,便是不拒绝了吕布,当下盈盈的一拜。侍女翠儿却极是不放心,狠狠的瞪了吕布一眼。
吕布得蒙佳人应允,喜不自胜,猛的醒悟过来,又有些急促的道:“小姐可是要老夫人挑选寿礼的,若是就这么回去了,怕是不好,不是小姐看中了什么,吕布让人去取来?”
“吕将军好无礼!”翠儿大怒,瞪视着吕布,“闺房物事,怎能交与外人之手!”
吕布大是尴尬了起来,张了张口,却一时不知说什么了好,情急了望着少女,可怜他年近不惑的无敌将军,此时却像一个无助的少年郎一般,急得捉腮掏耳,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少女脸sè一整,拉开了翠儿,悠悠一叹道:“对于家母来说,儿女平安便是最大的礼物,小女子此次莽撞出府,差点酿成大祸,若是让家母知道了,不知她急成什么模样,礼物一事,还是算了!”
轻轻的一席话,吕布便从慌乱中回缓了过来,脸上划过一道怅然之sè,轻轻的点着头,对这少女既怜且敬,思及董璜将她惊吓至此,更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方解了心头之恨!
曹xing郝荫听着吕布说要送这少女回去,心下俱是疑惑,只怕董卓要怪罪了,却又不敢违逆吕布的意思。牵着马跟在吕布三人后面。
一路上,吕布竟是出奇的再不发一语,满怀的心事,只不时偷眼看着这少女,几度张口,却又收声不语。
转过几个街,便来到了王允府上,王允的侄子王凌早等在那里了,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见了少女回来,大急迎了上来:“妹妹,你可是回来了,叔母……”
看着同行的吕布,王凌却是呆住了,收口没再往下说去。
那少女脸上有些羞sè,低低看了吕布一眼,吕布迎上前去,与王凌躬身一礼:“王公子,吕布有礼了!”
“呃?”王凌大惊失sè,想不到吕布居然会与自己施礼问好,很快便又回过神来,与吕布重重的回施一礼:“吕将军有礼,王凌不知吕将军归来,未曾远迎,失礼之处,请吕将军勿怪!”
“岂敢,岂敢!是吕布不造而访,添劳王公子了。”吕布朗声大笑起来,声音里说不出的真诚。
王凌平ri里见着吕布,别说是自己,就是叔父王允,只怕吕布也不会低头与他打个招呼,何曾见过吕布如此谦逊的这副模样的,一时惊疑不定,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妹妹。
少女与吕布款款一福,轻声道:“多蒙吕将军大恩搭救,小女子才得已回到家中。”这话像是在与王凌解释,也是在与吕布告别了。像王允这种官宦世家,客人要来,一般便会先打声招呼,好让主人有个准备,唐突叩门是很失礼的一件事,虽然吕布搭救了自己,少女却不好请他进来,只待他ri,由父兄出面,重重的谢他一番了。
这个道理,吕布自然是明白的,眼见着便要分别了,心中更是说不出的失落,满是不舍的凝视着少女的绝世容颜,不由的脱口道:“今ri得遇小姐,吕布三生之幸,不知,以后,吕布可还有机会与小姐相见?”
那少女脸上微微一红,看了面露不悦的王凌一眼,轻咬下唇,低声道:“小女子王秀儿,吕将军若是,若是来访家父,自然见得到秀儿的……”
说罢这话,再掩不住玉容羞腆,迈着小碎步,急急的进了王府大门,只留一缕幽香,久久不肯散去。吕布却已经喜呆了,痴痴的望着朱红的漆门,口中喃喃,反复的念着那远去的名字:“秀儿,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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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小人书还是漫画,或者游戏人物形象,吕布都是一个俊朗小生的模样,其实吕布的年纪比刘备还要大的,在徐州依附于刘备的时候,就一直大大咧咧的呼刘备为弟,搞得刘备极不舒坦,估计关羽张飞听了也不舒坦。有传说马超投奔刘备后,大大咧咧的直接呼刘备的字,差点让关羽张飞搞掉,愣是把锦马超整个人给吓没种了(好多为马超叫屈的人,都拿这事指责刘备不能容人)。
其实像这种事,我觉得在吕布身上发生还差不多,马超别说在刘备帐下了,就是投靠张鲁那会,也没那个底气来直呼张鲁表字的。否则张鲁也不会想到把女儿嫁给马超,平白让人矮了一辈,不是折惭人么……
话说回来,在徐州最后抢先下手的人却不是心里有刺的刘备,而是吕布,估计吕布多少也有看出了刘备对自己的忌恼,动起手来没有多少心理负担。或许,以吕布的秉xing,心理负担这玩意儿,估计他也是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