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袁谭本满怀期待的以为自己一发火,郭图就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却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句话,登时气结。脸sè大变张口yù要骂出一句粗语,却又猛的省得这个郭图是偏向自己的,便又狠狠的收了口,不悦的道:“既然公则也知道王柔老儿是在装病,便不过是在敷衍我们,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待得回去,我便与父亲请命,带一万jīng兵过来将这小小的离石城屠了,看他还能与我装病否!”
话到最后,袁谭已是咬牙切齿的,双目森森,满是杀气。
郭图却已熟悉了他的为人处境的,哪会放在心上,悠然的给自己斟着酒,浅啧一口,淡笑道:“大公子,你可知主公为何让你我到这里来?”
“为何?”袁谭脱口而道,一脸子疑惑。在他想来,这个事本来是自己一力向父亲请求才要来的差使,而自己之所以会跟父亲讨要这个差使,却是听从了郭图的建议,这里头,哪还有什么文章的?
“呵呵。”郭图洒然大笑,却给袁谭递了杯酒过来,“公子,主公是以你我为饵呢!”
“呃?”袁谭正接过酒,不由的大吃一惊,差点没把杯中的酒给洒了,“为饵?这又是做何解?”第一时间,他却想到了战国时的质子们,使劲的摇了摇头,父亲当不会如此,王柔也不值得父亲如此重视他!
郭图双目褶褶,像是早已看穿了袁谭的想法一般,缓缓的道:“一个自然是招降,不过却不带着多大的期待,二是稳住王家,大军即ri南下,三乃是示诚于王家,收卖并州豪族,从根子上,把刘备从并州除去!”
袁谭一怔,脸上有些难看,这前后三点,第一个还与自己多少有点关联,却是父亲心中根本就不当回事的!心中失落可想而知,沉沉的道:“一个太原王家,值得……”
下面的话却再说不下去了,袁家长子袁谭不受袁绍重视,家中人不当自己的族中长子看待,这在冀州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了,便是自己的婚事……
郭图淡然一笑:“大公子,王家虽小,也是王允亲族,况且,王家在并州首屈一指,主公胸怀天下,正要学那千金买马骨……”
“也便一道学异人质于赵,秦人屠长平的事?”袁谭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扫了郭图一眼,不无刻薄的道。本以为自己是身负重任而来,翻到头却想不到只是无关紧要的一颗棋子!尤其看着跟自己提议的郭图,分明就是设一个套子让自己往里钻,心中大是恼恨了起来,满腔的怨气一并起了来。
郭图脸上一呆,便有些不自然了起来,认真的道:“大公子,慎言!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主公行事,自有他的道理!”
“哈哈,什么道理?投我于敌营中,既然知道王柔不会投降,竟不怕他绑了我送与刘备?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做得,我便说不得?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公则……”
袁谭双眸通红,俊秀的脸上一片铁青,又是一阵苍白,喉内像堵着一块厚绵似的,说不出的难受,yù要再讥讽郭图两句,终于还没失却了理智,话到喉边又给生生的压了回去,微微阖目,紧紧攥着手中酒杯,指节发白,浑身剧烈的颤抖着。
郭图看在眼里,深吸了口气,道:“大公子,我知你怨我,郭图敢与大公子深入险地,便是料定王柔是小心之人,断不敢为难你我二人的,若是大公子仍想不通,要走,今ri便可离开了这里!然则,”说到这里,郭图声音一沉,语气转厉,“若大公子什么事也不做,主公便更不会记得你!异人不质于赵,谁又会知道秦有此公子?”
袁谭脸sè浮起一片黯然之sè,颓然坐了下去,沉顿许久,才又缓缓站了起来,与郭图长施一礼,深深的看了郭图一眼,道:“袁谭无状,请公则教我!”
纵是他心中如何的失望,不干事就没有表现的机会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郭图满意的点了点头,慌忙起身避开,脸上却有一道微不可察的别样神sè,与袁谭回施一礼,正sè的道:“图自随了大公子,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公子自可放心即是了!”
袁谭大喜,道:“如此,谭请公则教我,当下该如何是好?”说罢这话,却才又省起,方才郭图与自己提及的第三点:示诚于王家!当即又迟疑了起来,道:“依公则之见,谭当卑词致意,与王家刻意交结?”
郭图微微一笑,却摇了摇头,与袁谭轻施一礼,认真的道:“大公子能这般想,取离石不远矣!只是交结王家,却不必大公子自己出马,如是,反显了大公子卑贱了,此事,图自可为大公子成之!”
前倨而后恭,当王家是泥人木塑吗?郭图心中失望,自己不争气,难怪主公不将你放在心上了!
袁谭听得不用自己出手,却是暗松了一口气,要自己去屈节与那个装模作样的王叔优绕曲折盘绕,却是比杀头还让人难受的事。当即与郭图深施一礼,喜笑道:“如此,这便全仰仗公则了!”
“此正图职责所在也,本该如此!”郭图微微一笑,这一回,却平受了袁谭这一礼。
“只是,我还要在这里等多久?”袁谭也是喜sè连连,却又有些急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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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的才具如何呢?这个还真不好说,因为他是个失败者,历史注定不会为他留下太多的资料,其中还有很多是要为衬托胜利者的英明形象而书写的。失败者之所以失败,固然是因为他比成功者少了那么一点点成功的条件,不过这个却不能就此说明,这个失败者是个笨蛋,注定是要失败的。
呵呵,有句话说,淘汰赛第一轮输给冠军的,未必就比亚军差,哪怕亚军最后是成功的逼平了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