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遥悚然,刘封虽然没有明说,他却也听出了事态的严重。
连ri疾驰不得合眼,众军士终于能喝得一口热汤,俱都敞开怀吃得个脖子滚圆。虽然当着刘封的面嘴上不说,其实这一路跑下来,所过太平,众人既想着打杀几个人给家中父母妻儿捞点田宅,又看着这漫天风雪发憷,心中不可避免的都起了疑问,这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的,袁绍打到哪里去了?
好在刘封为免引起百姓不必要的恐慌,自出了朔方后就严禁三军将士不得提及此事,大家心里嘟嚷嘟嚷也就过去了,转又心疼起了那些倒毙在道旁的马匹。
这样上等的马,就是遇上最恶毒的马贩子,不拿上几万钱他也不好意思开口的!
刘封却是大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赶回得早,袁绍的人马还没过来,悬到半空的心也便落了下去,下令在平定县休息一晚,让三军将士吃些软食热汤补补乏。
当夜,刘封在县衙占了个小屋住了进去。
“公子,张郃求见!”半眯着眼睛和衣躺着,脑袋里还在断断续续的思索的袁绍方的动静,冷不防听着外面张郃的声音,刘封顿时醒了过来,身子却乏得很,半点也懒得动弹了。
回头看着榻上王蘅和衣而卧,早已疲极而眠了。轻轻抽出湛庐宝剑,将蚊帐挑了下来,才向外轻唤道:“进来罢!”
张郃微一迟疑,还是大迈步走了进来,抬头却看着榻王蘅和衣而卧,虽是放着蚊帐,也是大大的失礼了,忙低下头去,转身又要退出来,刘封却唤住了他:“俊乂,有事直说罢,不必在意!”
张郃一怔,停了下来,却有些犹豫。
刘封不在意的笑了笑,道:“这一次带着夫人出来,原不是我的本意,不过人既然出来了,也就算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况且当ri在五原城下遭遇吕布,若不是有夫人出手相助,我也便早不免了,你且不必在意!大家都是爽直的人,有事你就直说了罢!”
“是!”听了刘封此话,张郃也将心中的犹豫扫去,他是素知刘封为人的,知道刘封若不是身子乏懒也不会这般的随意,避过身子,认真的道:“公子,我们已经到平定了,王柔的人从离石城出发,再到我们出兵,往来这么长的时间,按说如果袁绍举兵从雁门出发的话,不论如何也必定会惊动平定城,但现在平定城还没有丝毫的动静……”
骤闻高览叛变后,张郃由原先的打死不信,经着几番冷静下来,已经不在试想象那些没用的东西了,转而认真的考虑起种种可能的危机来。然而大军到了平定城,却还没见丝毫的动静,这情形其实诡异得很。
“嗯。”刘封长舒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鼻梁,勉力睁着酸涩不已的双眼,他大伤初愈,身子毕竟禁不得这种折腾,还能坐在这里想事情,便也是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解,扭了扭酸软的脖子,道:“且先坐下来罢,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与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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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邑。
“主公,刘封素xing贪得无厌,吞进腹中的东西绝不肯再吐出来,又自负骁勇每临事喜欢以小搏大,窥得一分机会便必要使出十分的力气,纵是身致险地而浑然不觉。他能活到今ri还不死,已是天幸!若是刘封得知了雁门事变,纵然身负重伤,也必定要千里赶来,主公当使一军设伏,必教刘封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侦知了刘封伤势如何?”像这样的话,沮授每ri在袁绍耳畔反复提及,袁绍已经能倒背如流了,微微皱眉,开口问道。在他的印像中,能在吕布戟下逃得xing命的,已是千难万难了。
“回主公,刘封不知安了什么心思,自他清醒后就下令朔方城许进不许出,我们的探子再无法从朔方城得到消息!”掌管情报的审配有些犹豫的看了沮授一眼,回道。
沮授猛一跺足:“主公,刘封一死,刘备远在洛阳,并州可号令而下……”
“若是刘封现在已经死了,沮公却要大军在此冰天雪地中去伏击一个死人,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辛评冷笑不已,不无讥讽的打断了沮授的话,“况且,刘封远在朔方,在这短时间内他如何得知雁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