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十字。”刘封鼓励的看着蔡琰。
“打个十字?”蔡琰甜甜的一笑,依言打了个十字。
“折个弯。”
“折个弯?”
……
ri已正午,初是还是一个在讲解,示范,一个在一边看着,亦步亦趋的学着,到了后来,索xing是刘封手把手的教,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并排的坐在一起,头都快要抵在一起来。只是一是讲得有趣,一个学得认真,或是未觉,或是根本就不在乎,在他们的脚下堆了一大簇余料,蔡琰的裙子,刘封的下衣摆,也都粘满了草屑,除了几个小童不时欢快的畅呼着,拿回了属于自己的玩具,谁也没在意到,时间已经一点点的过去了,每个小孩的手中多了草鹤,螳螂,小船,梅花……
“咕噜。”
“嗯?”刘封诧异的抬起头来,却发现两个人的脸近不过咫尺。蔡琰“呀”了一声,小脸通红,不安的扭着小指。她的肚子刚刚叫了。
“呵呵,我饿了,我们回去罢。”刘封笑着站了起来,“把这两个扎完。”又对几个小童笑道:“哥哥姐姐要走了,你们都回去吧,下去再来给你们扎小草人。”
“哦!”几个小童每人手上都多了十几个礼物,早已乐得开了花,听了哥哥这么吩咐,呼了一声跑开了,他们也饿了。
蔡琰红着小脸低着头,手上的协作却丝毫不慢,一眨眼功夫,一只奔鹿浮在众人眼前。女人本就有手巧的优势,这半天功夫,她手底下的功夫,竟不比刘封的差,反过头来,还时不时的指导刘封几句,怎么样可以让小草人更挺,更直,更漂亮。
“文姬聪颖,愧煞多少男儿!”刘封晃了晃手中还未收工的奔鹿,由衷的赞道。
蔡琰甜甜的一笑:“不过是些许小玩艺罢了,哪当得你这么夸了。”虽是说着谦辞,心中其实却是受用得很。
刘封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奔鹿紧了一圈,拿到蔡琰手中一比,摇了摇头道:“果然是萤虫之光不可与ri月争辉,以后有文姬在,我可再不敢弄着这手了。”说着把手中的奔鹿就要往外扔。
“哎,别!”蔡琰惊的止住了他,一把夺了过来,看了他一眼,又不安的低下头来,美目闪烁,“好好的,扔掉怪可惜的。”
两人忙活了一个上午,除了刘封的草鹤,也就这最后的两个留了下来。
刘封一震,温柔的抓住了蔡琰的小手:“文姬,琰儿,我刘封何德何能,受你这份深情!”
“呃!”蔡琰身子一僵,猛的定住,刹时羞红了小脸,使劲一挣,却挣不开,“你,快放了我!”
边上那三人,俱是目瞪口呆,老仆还好,别过头去只作不见。知秋俏脸大变,正要冲过来,听雨却死死的拉住了她,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哗哗哗的往下掉。原来,卫公子就是因为他才走了!
“本来,我以为,我与恨不相逢未嫁时,我不配再来追求你,也不敢来sāo扰你,更怕因为我扰了你的平静,伤人又伤己。可是今天,只要你点头,我就绝不抛弃你!”刘封轻轻的松开了手,认真的道。
一直以来,刘封并非对蔡琰没有感觉,只是,像一个人对美好事物一样,只有欣赏,却不一定非得要占有才罢休,而且他已经有了几个心爱的女人,他亦已知足了。如果卫行还在的话,刘封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也不可能感觉得到,原来蔡琰心中有了自己的影子,毕竟两人相处的机会不多。
蔡琰心如撞鹿,高耸的酥胸急剧的颤抖,局促着低下了头,不敢看他一眼。刘封轻轻的又握住了她了手,蔡琰这一次没有挣开,仿佛得到莫大的鼓励一般,勇敢的举起头来:“是,是仲道告诉你的?”
刘封点了点头,心底有些犹豫,握着蔡琰的小手微微一紧,笑道:“卫公子其实什么都不比我差,他,却走了。”
“他很好。”蔡琰凝望着远去的官道,幽幽的道,“仲道是个很好的人,对我很好,要不是他一路相伴,我不可能回得到父亲身边。曾经的,我也以为,仲道会是伴我一生的那个人。”
“嗯?”刘封鼓励的看着蔡琰,给她勇气说下去。他有些紧张,又不觉自失的笑了笑,人都走了,而且看卫行那样子,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仲道是个世家公子,在洛阳的时候,很多人饿得快死了,乞讨的人越来越多,仲道却不愿多看那些人一眼,就算有时候会给他们一些吃的,也只是为了赶他们走,不是可怜那些人。”蔡琰说着这话,有些伤感,泪珠在眼圈打着花,反抓了刘封的手,紧紧的握着,“我听说卫家是河东第一世家,家有余粮无数,可卫家却不会管别人的死活,仲道,他也不会。”
刘封有些明白了,蔡邕早年受党锢之祸,为阉宦所逼,更曾遣刺客追杀,不得已变姓名流浪于江湖,苦ri子可没少挨过。
“后来,你抢了洛阳的富豪世家,仲道还要跟你争论,说你的行径有如强匪,可是他却从没想过,那么多人就要饿死了,难道他们就该死吗?他们只需要一口饭吃就能活下来,仲道却从来都不在乎……”
也许,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理由罢,人有的时候,只是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理由,一个给自己开脱的理由罢了。至于这个理由充不充分,够不够给自己开脱,并不重要,能说服自己就足够了。
“如果仲道向父亲求亲,父亲会答应他的,我,我也不会拒绝他的……”说到这里,蔡琰看了刘封一眼,有些忐忑,又有几分坦然。
刘封却手心一紧,轻轻的将蔡琰拥在怀中,淡然笑道:“我知道,可你心中却有了别人的影子,卫公子说过,如果得不到全部,他宁可什么也不要。”
说这话的时候,他很潇洒,可是他这个人,却不会活得很潇洒。
蔡琰黯然的别过头去,轻轻的闭上了美目,沉浸在述说之中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老仆和听雨知秋那呆愕的眼神,只紧紧的贴在刘封怀中。其实,她对卫行亦不是没有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却让他的冷漠而冲淡了,越来越淡了。如果没有个参照的,或许,她不会有多余的犹豫,只会当这是一个小小的,与自己无关的缺陷罢了。或许卫行直到离开了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吧。
长亭外,一缕清风拂过,柳条新新,闻风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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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有意磨洋工,这个,这个,我觉得,写三国嘛,毕竟是写人,写人与人之间各种各样的关系,写主角在这个时代的种种生活点滴,有时候,不自觉的就往详里写了。战争自然也是必不可少,不过,人不是为战争而活的,战争只是为了让自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