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争着冒头,争得一头落雪,只怕太傅也记不下几个人来,倒不如在这里清扫积雪,也求得个自在。”徐庶微微一笑,示了示手中的扫帚。
刘封大笑,从边上自己也取来一把扫帚:“反正人多,我不定也挤不进去,先与元直一起清扫这些积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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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亭轩。
四个边上放着几个火盆,扶柱上的积雪都给烤化了,虽然在室外,倒也不怎么觉得冷。
卢植将一干学子轰了开去,与蔡邕拣了个清静坐了下来,只蔡琰一人在陪,对着松柏常青,不觉轻轻一叹道:“伯喈,看来这个正心书院,该是你我终老之地了吧。”
蔡邕饮了几杯酒,已小有沉醉,呵呵笑道:“邕有生以来,四海漂泊难得一刻安宁,能在并州安身终老,也便知足了。”
“父亲平生最爱名山大川,怎么今天反说了这些丧气的话来了?”蔡琰从火盆上取来温酒,为两人轻轻的满上,巧笑着劝解道。
蔡邕轻轻一叹,摇了摇头道:“天下大乱的,游山玩水,却哪还有这可能。”言下不胜唏吁。
卢植却比他洒脱得多,自弃官以来,心xing也放开了不少,淡然笑道:“伯喈往ri每想着要为国撰史,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再不动手,只怕再过两年后老腿一伸,便什么也没了!”
“还是子干知我,哈哈!”蔡邕恍然,不觉失笑,又轻轻的一叹,道:“其实我早有此意,只是你那个好学生,一再的累我,叫我片刻缓不出手来,若不是你来了,我倒忘了此事!”
“哦?伯喈说了可是承泽?”卢植微微一笑,举起杯来轻呡了一口,“承泽行事,虽则每每出人意表,不过他却从不强人所难的。若是你告知了他,怕他还不放了你?”说着,卢植凝望着天上缓缓飘落的雪花,极目所在,尽是白皑皑的一片,又怅然轻叹道,“前ri玄德来见我,只说他去了西河,天降大雪,民生多艰啊。”
人老久坐,背后不觉生冷,放了几个火盆也不顶事。蔡邕便站了起来,笑道:“使君大人仁政爱民,你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是不必理会他们了罢。”
卢植摇了摇头:“我这一路从幽州下来,路上冻饿倒毙百姓,何止百千,唉……”
蔡琰手心一颤,轻声道:“伯父,这并州也是这般景象吗?”
“并州还好,尚有州府放赈,只是并州本非富庶,又一下子涌入百万流民,现在玄德百般维持还能撑得住,只怕过了chūn,情况便不妙了,至于那洛阳京畿……”卢植毕竟曾位于三公之上,对朝廷民生多了解一些,也多关心一些,不觉话便多了起来。
“罢了罢了,你说这些,又有何益?并州缺粮,使君大人变不出粮来,你我也不行!”蔡邕看了女儿一眼,摇了摇头,打断了卢植的话。
“呵呵,也是!”卢植诧异的看了蔡邕一眼,止住了声音,站了起来,“走罢,伯喈老迈,再不堪这风吹了,老夫也困了,正好回去歇一歇。”
蔡邕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两人并排着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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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史籍上找不到徐庶生卒年表,不过徐庶是在汉灵帝中平末年为友报仇而杀人,因此被捕,赖朋友相救才幸免于难,自此弃武从文,矢志向学,终有大成。按这个年纪来算,这个时候,他至少应该是个二十岁左右的人了,比诸葛亮要大上一轮的。
《三国志》上说:徐庶,先名福,本单家子。
《三国演义》上就据此称徐庶曾一度改名为单福了,其实这是个误会。“单家子”应该是一个联在一起的词,指贫寒人家子弟的意思,而不是“单家”子,单姓人家的孩子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