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神骏,虽是驼着两人,纤秀的草原之花却似半丝也没有减缓它的速度,不多时便将后面那些碍事的家伙远远的抛在了丛林晨曦中。
呼呼风声从耳边刮过,望着两边飞梭疾退的青山绿水,任着一只可恶的手掌把在自己圣洁的小腹上,至于那支冰凉的短刃,却已不知又给收到哪里去了。阿黛又羞又恼,偏又动弹不得,软软的靠在刘封胸前,赤焰神骏,跋山涉水如履平地,一夜未宿的阿黛竟有了些犯困,手中小金弓亦在不知不觉间已是摇摇yù坠,美目早已迷失了方向,只任着呼呼耳边风响,仿佛将自己又带回了母亲温暖的怀抱一般,沉沉yù睡。
清风拂面,怀抱玉人,刘封早已将生死之争抛诸脑后,轻夹马腹,转过几个山岗,停在了一处断涯前,爱怜的抚着玉人额前秀发,轻笑道:“小丫头,在睡觉之前是不是先把那小玩意儿收起来?”
阿黛白了刘封一眼,嗤笑道:“原来你还是怕的呀,亏我还以为汉家的男儿个个都悍不畏死呢,原来却只是说说好听而已!”话音刚落,阿黛便已双颊如烧,一时之间,她亦弄不明白为何在鲜卑男儿面前不假辞sè的自己会这个卑鄙的汉人面前发出如斯之情态,全不似平ri的自己,恍惚间,手中小金弓却已缓缓放了下来。
刘封却半丝心绪也未放在她身上,静静凝视着天边如血之朝霞,自失的笑道:“谁不怕死呢,我小小年纪的,大好ri子还在后头呢,岂敢轻易言死。”
“哼!”阿黛将小金弓收了起来,挣脱不出,索xing换了个舒适的位置懒懒的倚靠在刘封怀里,任着朝霞映红了她秀美绝伦的娇颜,“你们汉人,最会骗人了,直可恨,我竟然还让你给骗了。”
刘封怀拥着阿黛,下巴抵着少女臻首,轻笑道:“我可没骗你,若是你这一箭放了出来,我们可真就做了一对生死不弃的同命鸳鸯了。”
阿黛玉脸一红,啐了他一口:“谁与做同命鸳鸯呢,你们汉人,好不知羞!”
刘封大寒,一时无语。这个胡女才跟自己见了不过两次面,说话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舒舒服服的任自己抱着了,却还义正辞严的指责汉人不知羞!
其实也是,除了他这个汉人,只怕没有几个汉人敢这般的怀抱着一个在前一刻钟还要杀了自己的女人,哪怕这是一个有着沉鱼落雁之姿的大美女。
你不语,我亦不语。
沉浸在兰草芬芳之中,倾听着晨兴羁鸟纵情的欢鸣,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一时竟痴痴的不知所言,只听着两颗贴紧的心博强有力的跃动着,亦忘了彼此之间的对立,只静静的相拥着,静静的望着旭ri东升。
cháo生云灭,不过匆匆,被抛在后面的汉人和鲜卑便已急急的追了上来,打破了两人的静谧。阿黛轻轻的一叹,转过身来,纤手抚上了刘封刀削般的脸庞,幽幽叹道:“如果你不是汉人,我阿黛就真做你的女人了。”
刘封无奈的扫了眼坏事的汉人和鲜卑人,握住了阿黛纤手按在自己脸上,凝望着近在咫尺深不见底的幽眸,轻笑道:“汉人,鲜卑人,也许哪一天就归为一类人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谁也分不出谁是汉人,谁是鲜卑人。”
“那你说,这个天下,是听我们鲜卑人的,还是听你们汉人的呢?”阿黛被勾起了兴趣,美目满是神往之sè。略一沉顿,再又埋首入刘封怀中,理也不理她的那些鲜卑同胞们惊讶的眼神,鲜卑女儿,本就不似汉女那般的娇矜。
阿德一脸的崇拜,扯了扯郝勇衣角:“真不愧是我的哥哥,下手又狠又准,难怪早早的就给我找了两个嫂子!”
郝勇翻了翻白眼,懒得去理会这个自大的家伙,心里却也汹涌澎湃:还是胡女好呀,果然容易上手,想当初,公子爷为拉一下蘅儿夫人的手不知道被打破了多少次头!
思量着,是不是也给自己找个胡女体验一下?
卫行一脸的憧憬:他ri我若能娶了文姬,就在这里筑一间茅屋,每ri早起,她弹琴,我读书……
便是铁石心肠的宴明,亦不觉自失,也是时候,再给自己找个好女人了吧。
……
只可惜两位当事人,却没有别人想了那般美好:“可能是鲜卑人,也可能是汉人,看谁的拳头硬吧。”
刘封喃喃道。他说了是实话,在未来的一百年里,汉人是主人,一百年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汉人则只是鲜卑人眼中低贱的两脚羊。
只是这话在阿黛听来,却是另一个意思了,不悦的抽回自己的手,阿黛冷哼一声,不无义愤的道:“你少哄我了,在你们汉人眼中,我们鲜卑人只跟仆奴一样的罢,哪敢奢望做你们的主人!”
这话说来,自有一股小女人的味道,亦是将这难得的温馨破坏得一干二净。
刘封无言笑了笑,在女孩的俏臀上轻轻一提,两人更亲密了些许:“若你做了我的女人,我们的孩子,可以是汉人,也可以是鲜卑人,你说他们会是主人还是仆人?”
阿黛没想到刘封才正经的一小会就又如此讨自己的便宜,登时大怒,挥拳重重的在刘封胸口猛擂了一拳:“你们汉人,没一个好东西!”
阿黛能知名草原各部,又岂是仅她的美貌?这一拳又是愤而出击,只听得擂鼓般的一声闷响,刘封身子狂震,几乎掉落马下,脸上一阵cháo红,又是一阵煞白,紧紧拥抱着阿黛,一股气息乱颤,许久,这才伏在阿黛肩头好一阵干呕。
下面的汉人们心领神会,打是亲,骂是爱,这个胡女看来是做定我们三夫人了!
鲜卑却也大呼痛快,直恨不得他们的草原之花再来几下,将这个卑鄙的汉人生生抠毙方解了心头之恨。
阿黛却一时呆住了,想不到他竟不避开,又有些失落,又有些担忧,只愣愣的一时无语。好半晌,刘封这才缓过气来,拉起阿黛的袖口在嘴角抹了抹,苦笑道:“谋杀亲夫哪,这么狠!”见了阿黛怔怔无语,额头轻轻的一磕,碰在了一起。
阿黛猛的醒了过来,双手撑在刘封胸口离得远远的,恨恨的道:“我倒是真想杀了你!”
刘封大乐:“下辈子吧,若是下辈子还有机会,你不做我的女人,就杀了我!”
说罢两腿一夹,纵马远驰而去,扬起了一路清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