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洛阳,袁绍再也不提讨伐董卓的事了,至于皇帝大臣等就更不用说了,仿佛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一样,而这声势浩大的为国除激ān,也不过是洛阳一游一般。随着联军在洛阳呆的时间越长,军士们终ri无所事事,滋酒闹事便多了起来,民始苦之。
刘封几乎是明目张胆的吃了一回大户,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袁绍对他的敌意是显而易见了,谁知道袁绍会不会给他来个先除之而后快。更何况,刘封在洛阳先是赈灾后是抢劫,抢完劫再赈灾,还鼓动灾民迁往并州,这种收买人心的行为,一下子将准备发国难财趁机买卖奴仆田园壮大家族势力的司隶豪强们都给得罪光了,在司隶一时是人所痛恨。
不过仔细计较之后,刘封还是觉得袁绍更多的可能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下还只是渤海太守的袁绍显然还不具备为这些司隶豪强们就这样公然的张旗对付自己的能力。
只是这烈ri酷暑的,不过半ri光景,却叫护花使者卫行叫苦不迭。他是谦谦君子,不敢唐突佳人钻到蔡琰的马车里,就是蔡琰没意见,群众的眼睛也是叫他受不了。只是鞍马劳顿,这么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半ri功夫便已脱了一层嫩皮,大腿内侧也在不疑难经意间给磨出了无数血泡,却还强撑着与刘封蔡琰有说有笑了,绝不让刘封争先,叫刘封看着都有些不忍心了,蔡琰亦是愧疚不已。
ri近正午,行军到了紫竹林,刘封下令歇息,给百姓军士分发干粮,令众人烧水就食。卫行终于坚持不住了,让人快马回洛阳寻一辆马车赶来,依这行军速度,一天一夜功夫大约就可以追得上了吧。
正惬意的享受着午后的清风,几骑快马从身后奔来,马上跃下一人,正是孙策。刘封有些意外,看着孙策满头大汗的搜寻自己,眼中大有焦急之sè,又大是感动,连忙迎了上去,孙策却紧走两步,当胸就给刘封来了一拳,笑骂道:“你这小子,要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这一拳打得虽重,却重不过这一份送别的情意。
刘封自失的笑了笑:“我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的,现在只能亡命天涯,伯符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再来找我。”
接过刘封递来的水袋子,孙策先咕噜灌了一大口,扫了一眼围了一片的百姓军士,目光落到了那辆突兀的马车上,朝刘封眨了眨眼,摇了摇头苦笑道:“其实,我也与你差不多的。”
刘封大愕:“怎么回事?”
孙策冷笑道:“当ri是我父亲第一个杀进了洛阳,想不到袁绍竟然就此诬蔑我父亲说私匿了传国玉玺,责令我父亲交出来。并将之公之于众,派兵围了我军驻地,若非他那个宝贝弟弟袁术,只怕这会我都已经身首两处了!”
看得出来,孙策对袁家兄弟都很不感冒,再灌了一大口水,恨道:“娘的,就算我父亲真了这么做了,他袁绍凭什么管要过去,当他是皇帝了!”
“传国玉玺吗?”刘封嚼了两遍,摇了摇头,心头有些失落。是不是孙坚找到了传国玉玺,历来众说纷纭,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后来曹cāo是从袁术手中夺回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孙坚可说是袁术手下大将,这传国玉玺又是怎么到了袁术手中了,无论如何都与孙坚脱不开关系。
最重要的一点,孙策横扫江东的家底是袁术送的,传说,是孙策拿孙坚用命换来的传国玉玺做了抵押。
理智上刘封告诉自己,孙策如此追来与自己送行,极可能的他真的并不知情,却也不排除,孙策不与自己说实话。毕竟,作为长子,事业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孙坚不太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跟自己的儿子有所隐瞒,更何况,孙策绝不是一个不分轻重的人。
心间,像是堵着一根刺,刘封笑得很勉强。
察觉到刘封的异样,孙策大是不悦,怒道:“难道你也认为是我父亲私藏了那块破石头!”
“瞧你激动了。”刘封摇了摇头,苦笑道:“yù与加罪,何患无辞。我猜,定是你们也做了撤军的打算,眼见人都快走光了,只剩下自己的几个虾兵蟹将不堪成事,袁绍面子上挂不住,拿你们孙家杀鸡儆猴来了。”
孙策面sè稍缓,却还捶了刘封一重拳,没好气的道:“说什么杀鸡儆猴,你才是鸡呢!”
目下还不过十六岁的孙策,其实玩兴还是挺大了,哪有丝毫ri后江东小霸王的模样。
刘封哈哈大笑:“其实你们跟我们都彼此彼此,袁绍动你们不得,怕是就要找我下手了。嗯,袁术倒是仗义。”
孙策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这个废物!”
“能说袁公是废物了,世间怕是只有阁下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