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大帐,只见门外站着一员小将,面如冠玉,盔明甲亮,身材甚为雄武。刘封自己已经是同龄人中少见的雄壮了,孙策一点也不比他逊sè,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两道剑眉有如斧削刀割,锐利非凡,相较之下,他身后几员雄武的大将竟是黯然无光了,刘封不由的大赞,江东孙郎,果然不虚!
孙策亦是满怀期待的看着刘封,一时只与刘封四目相对,竟都忘了说话。
“孙将军远道而来,看我刘封比你如何?”还是刘封先缓过神来,朗声笑道。
孙策回过神来,大笑道:“刘公子名声响亮,依孙策看来,却也不比我生得俊美!”
刘封大乐,想不到孙策竟是对自己的容貌如此在意,大步走向孙策,笑道:“世间美男子,刘封见得不少,能比孙郎的,除了庐江周瑜,恐怕再找不出几个来了!”
客观的说,孙策确是一个足以自傲的美男子,刘封所认识的美男子中,甄俨稍显yīn柔,卫行略为虚浮,只有周瑜的儒雅可与孙策刚健交相争辉的。
孙策大喜笑道:“比之他人,固不敢让,比刘公子与公瑾,孙策却不敢自夸了!”
听得孙策对周瑜如此亲密的称呼,刘封微微一怔,道:“孙将军也认得周公瑾?”
孙策却没有注意到刘封眼中的失意,大步迎向刘封,伸出手掌,笑道:“若非公瑾,孙策今ri已化为枯骨一具,说来,这也大大感谢刘公子才是。”
看着孙策向自己伸出了手掌,刘封会意,与孙策双掌接在一起,各自使劲,脸sè却一如平静,道:“孙将军这是怎么说?周公瑾高智,未雨绸缪倒不希奇,刘封却没那本事。”
孙策使了八分力,见刘封一脸含笑,并无异sè,不由的心下叹服,收回手掌,笑道:“孙策无能,中了董贼的激ān计,若不是有刘公子赠予公瑾的宝马玉儿骢,孙策便要化为董军的刀下亡魂了。”其实当ri孙家父子受困于吕布,孙策本人并没有多大危急,不过有了玉儿骢倒真是让他上升了不止一层的战力。
听了孙策这话,刘封心里满不是滋味了,想不到自己用以收买周瑜的大礼转手又给拿来送人了,看来周瑜跟自己是无缘了,摇了摇头道:“都是公瑾拳拳之心,若是早知世间还有孙将军这等好男儿,刘封便多寻一匹好马与公瑾,也不必让公瑾现在无马可骑了。”
这句话却是托辞了,他岂会不知世间有个江东小霸王的?
孙策大喜,抓着刘封胳膊笑道:“刘公子果然豪爽,若还有好马,孙策倒是想再与你讨要几匹。”孙策与刘封年纪相仿,又常听周瑜对刘封多有赞词,心中不觉对他大有好感,虽是第一次相会,竟是觉得两人便是多年好友一般,向刘封开口讨马,却无半点矫情。
心中对孙策早已“知名”,此时见面更觉孙策此人豁达,令人不由的大生好感,刘封也不吝啬,看向孙策身后诸将,哈哈大笑道:“可是为这几位将军讨要的?别的不敢夸,边塞不比江东,好马有的是,今ri但凡我军有好马,一会孙将军与几位自个挑去。”
略一想想,又顽笑道:“只是我父亲与我二叔、赵将军的马,却是不能相让了!”
有了刘封放开全军任他挑的保证,孙策已是惊喜过望了,哪会无礼的奢望抢了刘备等人的爱驹,喜笑道:“孙策岂是贪得无厌之辈?只是见着幽并狼骑眼馋而已。”孙策身后那几人俱是大喜,连忙向刘封拱手相谢,江东并无良马,他们早就对幽并军矫矫铁骑眼馋不已,此时见了刘封如此慷慨,俱是大喜过望。
说话间,看着刘封要引自己入大帐中,孙策停住了脚步,摇了摇头的向刘封道:“刘公子与我同岁,却早已名播海内,与你相比,孙策这几年竟都是白活了!”
刘封笑着谦让,孙策却又认真的道:“孙策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刘公子可否允我?”
刘封一怔,笑道:“你我都是公瑾好友,这个‘请’字就免了,但有话,孙将军直说就是了,也别呼我生份的‘刘公子’,若不嫌弃,只管叫我承泽就是了!”
他不知道孙策是否行冠了,否则“伯符”两字便要直接喊出来了,也不必“孙将军”的叫着客气了。
“如此,承泽也叫我‘伯符’就是了,孙策有承泽这个朋友,此生便是不虚了!”论父辈的名气,少年成名的孙坚并不比讨伐黄巾功名赫赫的刘备逊sè,只是相比数有功绩的刘封,孙策却是不如远甚,不过孙策却无半点自卑的心理,热切的道:“承泽少年成名,匹马平定张纯,我在江东听闻此事便是向往不已,多年以来,一直就常想着与承泽一较高下,今ri终于与承泽相见,承泽可得成全于我?”
刘封虽是两世为人,其实还是少年心xing,也不谦虚,更不推辞,大笑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有何不可!无论马上还是马下,拳脚还是刀枪功夫,你我且来一一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