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子远所言极是,明公且宽心就是了。”袁绍看了一眼许攸,点头赞同道,他是个威重之人,便是许攸说得如此轻挑,也不轻易露出笑脸来,眼中闪过一抹厉芒,却在瞬时,又一闪而过。
“哈哈哈,子远说得好,乡野小儿,还妄称什么少年英雄,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终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何进可没袁绍那么好修养,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了起来,许攸妙语得售,亦是大笑。少许,何进似乎猛的想起了什么,脸上突的一沉,狠狠的瞪视了许攸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许攸心里猛的“格登”一声巨响,脸sè登时化为灰白,惨了,怎么忘了何大将军可是屠家子弟,这下马屁拍到了马脚上了……
京师,不是那么容易混的。
时间过得飞快,接连三个月下来,刘封白天与刘辩一同习文练武,晚上或被留宿在宫中,或是回到卢府,极少能得有一丝空闲的时间。这其间有两大收获,其一就是刘封与刘辩的关系ri渐亲密,其二就是卢植收刘封为他的“关门”弟子,教刘封兵法礼仪诗书,这么一来,刘封也算正式成了大儒门人。
太子刘辩长居宫中,别说朋友,平时就连说个话的人也没有,惟一能与他平和一点相待的,也就他的弟弟,年仅八岁的皇次子刘协了。不过刘协毕竟还太小,又防着何皇后的那点心思,在董太后的看护下寸步不敢远离,两兄弟关系好归好,见面的机会也不多。这么一来,刘封这个上过战场有过战功见识广博的太子舍人就显得太重要了,在内向懦弱的刘辩眼中,几乎把刘封当成偶像般看待,甚至他的剑法老师王越,刘辩也拉了刘封陪他一同学习剑术。对此,王越并没有为难,相反的,对刘封倒是很有几分欣赏。
应该说,王老头是个尽职的老师,但尽职归尽职,尽职的老师却不一定会是个好老师。虽然是一代武者,王老头却和一般的宿儒没什么两样,还是习惯于棍棒底下出孝子,信奉严师出高徒这一套,可惜的是,生xing懦弱内向的刘辩平生最吃不得的,就是这一套。其结果,可想而知的。
偏偏的,王老头还不止收了刘辩这一个弟子,他以前的那一套在其他弟子那里却是百试百灵,如此一来,刘辩就轻易的得到一个“朽木不可雕也”的考评。当然,这样的话王老头是不敢说出来的,不过他的眼神他的声音却清楚的说明了一切,刘辩却是最善于察言观sè的,如此一来,恶xing循环,王老头的教育是彻底的,失败了。
唯有极于道,才能jīng于道。
王老头对便道的狂热是勿庸置疑的,也正因此,他迫切的需要一个证明,证明他是天下第一剑师,这样的迫切心理,尤其在他得到民间的一致认可之后,更天真的希望,皇帝陛下会给他这样的一个称号。
人一旦走近了死胡同,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这,却是便宜了刘封,让他也成了天下第一剑师王老头的弟子,而且在王老头的教学中对自己倾注的更多的心血,刘封的剑术也在这几个月里突飞猛进,而真正的太子却反倒成了“陪太子读书”的角sè。
卢植是刘备的座师,本来刘封是应该称他一声“师公”的,可是这个时代显然还没有“师公”这个概念,按说孔子也曾收了曾点曾参两父子为学生,卢植再收刘封为学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后来皇帝刘宏听说了卢植收刘封为学生之后,不知动了哪根筋,居然看刘辩也顺眼多了,大手一挥给了卢植一个太子太傅衔,顺便把刘封的这个大儒门人“关门”弟子的位子给抢了。
相较于什么名分也没捞到而愤愤不平的王老头,卢植的知识广博得多了,教学方法也灵活得多,兵法书法史学玄学剑术枪术,无论哪一方面,卢植都可称为一代大家。更何况人家还是世家子弟,顶着当代大儒的帽子,一介草民王老头没什么好不平的,就算你剑法天下第一也没辄!
这其间,刘封也曾拿着钟繇的拜贴走访过荀彧,对这个自己倾心已久的一代王佐之才,刘封并没有与他做太过深入的交流,往往浅尝辄止,大家心照不宣。这一方面是因为荀彧的夫人是中常侍唐衡的女儿(别问我宦官怎么会有儿女,书上是这么说了,呃,在这里应该说,事实就是这样的),而这个时期最流行的话题就是批评宦官乱政,最主要的朝政问题也是宦官乱政,大家说多了尴尬。另一方面,虽然汉室衰微已是朝野共识,可谁也不会知道皇帝陛下会在明年就“崩”了,说话还是小心些为是。不过涉及到民生方面,荀彧的见识也让人佩服不已,历史上他在曹cāo出征时总留后方为曹cāo看家,丰衣足粮,确是做的丞相的第一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