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远处终于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那是战马奔腾的声音,很密集,很急促!
“将军,看来贼军骑士不少啊!”从密集的马蹄声中,严纲已经推断出黄巾一众骑兵众多。
单经点了点头,神色漠然的盯着前方道:“交兵之时,望严将军先斩尽黄巾执旗者,然后再对付他们的骑士!”
“诺!”严纲提刀应声,虎目之中精光四射,左臂猛地一勒马缰,战马吃痛顿时人立而起,他已经蓄势待发,这一战他要尽情的表现。
轰隆之声越来越近,沙尘四扬中,一团硕大的黑影逐渐靠近汉军。
三百步……
两百步……
当黄巾近前至一百步时,他们终于止住了奔腾的战马,与汉军遥相而立。
黄巾人众中,一名头裹黄巾,黑发垂肩的精瘦汉子纵马驶出军阵。他手提一杆长枪,肩挂一张硬弓,如狼眼一般的双目傲然一扫汉军军阵,随即勒马厉声叫道:“地公将军张宝在此,挡者何人?”
张宝,是他,终于看到了!
望着张宝,单经神情振奋,张氏三兄弟中的老二他终于见到了,而且是近距离的面对面相视。
眸光烁闪,单经握紧了银鸣枪,策马向前,以枪指张宝道:“张宝匹夫,我乃奋武将军公孙瓒帐下左军司马单经,奉命前来诛剿尔等,大汉天下,绝不容尔等肆掠!”
张宝闻言,眼中怒火熊熊,浓眉一挑,枪荡长空,回身叫问道:“谁与吾先斩这厮?”
“小儿郎正待某取其首!”
黄巾人丛中,一声狠烈的回应响起,一名汉子从军阵中挤将而出。
这汉子身强体壮,手纵两柄八棱紫金锤,背挂大剑,身着皮袄吊肩甲,只护左肩与胸腹,袒露出右臂,青筋鼓鼓。
单经细视来人,只见他额系黄巾带,瀑发撒双肩,一双铜铃眼上两道剑眉横插入鬓,刀削斧劈般的古铜色面庞让其显得格外威猛。打量了此人过后,单经心下已有八分定论,能使双锤这等器械者,在黄巾军将中想必是裴元绍无疑!
带着心中猜测,单经以枪而指其人,厉声问道:“来者莫非裴元绍?”
汉子闻言,嘴角扬起一抹寒意,擎起手中双锤,厉声道:“小儿既识某家名号,就当晓爷爷杀人不眨眼,识趣者可速离去,否则尔等尽成下酒之物!”
“区区一个黄巾叛贼,何敢如此口出狂言,尔似吾汉军皆蝼蚁乎?给我生擒他!”见这裴元绍蛮横自傲,气焰嚣张,单经心下顿时腾起一股子火来,非得当场生擒此人不可。
“匹夫受死!驾——”
不用单经点令,蓄势待发已久的严纲大喝一声,纵马提刀便直奔裴元绍而去。
见严纲飞马而去,单经目露喜色,以自己的了解,裴元绍武艺一般,绝非严纲之敌手,所以生擒此人的几率很大。
“要你的命!”
瞪视着严纲飞马至近,裴元绍沉声喝叫一声,右臂挥动,手中大锤当空抡出。
“锵——”
一声巨响传开,火光闪过,严纲借助马力,轻松的用手中长刀拨开了裴元绍的一击,乘着战马直直的奔出斗阵数米,左臂用力拽住缰绳,严纲策马回杀而来。
“再吃某一锤!”见严纲回杀而来,裴元绍抡动双锤迎上。
两人眨眼再次相近,在仅隔数十步时,严纲大喝一声,踢马腾空跃起,手中长刀劈空斩下。
人借马力,刀势更猛,裴元绍见状不敢正面相抗,只得闪身撤到一边,眼望严纲飞驰而过,眸子中闪过一丝气愤,要是他也有一匹战马就好了,但是黄巾之中战马急缺,有马骑的,都是渠帅亲信,黄巾中的精兵。他是步将,自然无马可乘。
“驾——”
正当裴元绍愤恨之时,严纲策马又杀将而来,厚背长刀斜提在手,割破空气发出锐厉的嘶啸。
裴元绍不敢大意,运起浑身之力,挟着两柄大锤抡舞迎上,口中叫道:“不是汝将某斩死,就是某将汝连人带马砸个粉碎!”
叫罢,双臂舞动,甩着双锤砸向严纲战马。
锤动空气,劲风呼呼,两柄大锤似风车一般被裴元绍甩动起来。但事世总是出乎意料,他一直砸出好远,却是徒劳无益。
原来严纲并不打算与裴元绍正面相交,他在等战马离裴元绍只有十来步时,突然策身转马驶向另一边,等裴元绍收力不住抡出好远时,他已经又转马奔到了裴元绍的身后。
森寒的长刀顶在气喘吁吁的裴元绍身后,一股寒意传遍了他的全身。他,战败了!接下来只有等着对方的处决,是被杀死,还是被生擒,一切他已经不能左右!
八棱紫金锤,裴元绍武器,出自《三国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