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通过陆海波和西子的接触,我不得不再次承认,陆海波是个有心的男子。他有时甚至把情绪和问题区分得异常清楚,我不知道,那些事用去了他多少精力。
因为他和西子的交谈主要是关于我。起初,我并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甚至觉得自己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所有的好与不好都被别人拿来议论。我开始了疏远和回避,而且在疏远回避的同时,还必须忍受内心的疼痛。
几天之后,在下班的路上,陆海波的电话突然连续打来。因为在车上,我没听到。其实就算听到了,我也不打算接听。
既然走出了第一步,我就不打算再回头。他既然和西子做哥们,下一步自然是男女朋友了,我为何还要接听他的电话?难道我做出的牺牲和成全还不够吗?难道还要我忍受内心的疼痛来听他和西子之间的是非恩怨吗?我做不到哦。
可是,晚上的电话里,突然听到陆海波嘶哑的声音,声音里有一种难过,一种心酸,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委屈。他说:“梅,你知道吗?我从来没在哪个女人面前这样低声下气过,可我总是对你低声下气,几乎没有自尊,而你总是爱理不理的,我的心好痛,难道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爱吗?”
我说:“海波,爱是一回事,幸福又是一回事,我想要你幸福。”
他说:“梅,你告诉我,没有爱会有幸福吗?”
我说:“没有爱不会有幸福,但能有一份正常的生活也是一种满足,西子可以……”
“梅,你错了,”他打断我的话说,“我和西子接触是为了……”
我不容他说下去,并且有点不讲道理地抢过话题说:“西子至少某些方面比我优秀……”
“可是,梅,我只要你。”他说,“你知道我和西子谈话的内容吗?都是关于你。”
我说:“知道,西子说了。”
他说:“我之所以和西子接触,答理西子,就是想知道你每天在做什么,想知道你每天好不好,因为我心里担心牵挂放不下,而我又没有办法时时守在你身边……”
“你根本不用担心牵挂我……”
“梅,你想要我死吗……”
“不,海波……”
我拒绝这样的话题,此外,在我感受到他的痛苦时,我自己更加痛苦,因此告诉他:“海波,让我们好好说话,行吗?”
他说:“你老是逼我。”
“我不想逼你……”
他说:“今后别再说伤我的话了,好吗?我的心真的好疼,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不说了……”
他说:“梅,你记住,我会终身在你身边,死也在一起。”
真的吗?在一起,死也可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话是谁说的——哦,《雁丘辞》,忽然想起陆海波曾经发给我的《雁丘辞》:
……问世人,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