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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戴上红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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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戴上红肩章

2015-12-17 作者: 邓二肥

第四章 戴上红肩章

第四章戴上红肩章

元旦节的到来,使班里的士气高涨起来,饱受饥饿之苦的新兵们,盼星星盼月亮,像老百姓盼八路军一样的期待着那天的会餐。

为了元旦的三天假期不耽误训练,元旦前的几天,训练科目由几个变成十几个,军姿训练从20分钟变成1小时,早操变成三千米,单杠和双杠开始进行二练习的训练,擒敌拳,在半小时内教会了第一栋,应急棍,也被打坏了好几根。

领导的这次突击性加强训练,让新训大队,以排为单位,多出了一小伙人,这伙人,便是病号。因为训练强度的剧增,身体较差的人,被练伤了。

有的人是腿疼,有的人说脚疼,甲沟炎犯了,也有人说肚子疼,还有些人说发烧了,发烧的人,去卫生队量体温时,趁军医不注意,把体温计倒过来一甩,就是高烧。

李康没有病,却经常装病说:“班…。班长,我。。我的肺痒痒。”

窝瓜班长却说:“你那是抽烟抽得,戒了就好。”李康傻了。

高烧的人得到的待遇和其它病号不一样,他们不用打饭、刷碗、训练、和搞教育,每天做得事情,就是偷偷将药扔掉,然后吃掉战友帮忙给他打来的饭,可以随便问班长要烟抽,还可以私自去服务社,吃康师傅泡面。

但因为胳膊疼腿疼的病号,就没这么轻松了,排长发现有的人为了逃避训练,故意冒充病号,于是对这些无病**小病大养的人,下了一个命令;

胳膊疼,就练腿,蛙跳跑步随便挑。

腿疼,练胳膊,俯卧撑,单双杠随便挑。

胳膊和腿都疼,就练腹部,做仰卧起坐。

全身都疼的就练军姿或者打背包滚蛋。

于是,病号的队伍少了一大半,装病号的人还是愿意跟随着大部队,集体训练。

9班有一个哥们叫张永,他出身于少林寺,是三排的尖子兵,也是9班长的骄傲。

中队组织过一次新兵才艺表演,他走到舞台边,以毽子后空翻的形式登场,然后表演了一套“长护心意门”,打完拳后,大气不喘,紧接着表演刀枪棍剑,他每一个动作,以及最后的定型姿势,都让其他新兵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但在一次基础科目训练中,他被砸伤了右臂;那次的训练科目是“信任背摔”,在电视里,经常有一些明星,聚在一起搞娱乐节目的时候玩这个游戏,规则是8个人分成两排面对面,双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另一人站在2米高的台子上,身体笔直的向后倒去,倒在8人用胳膊组成的网上;信任背摔看似简单的动作,却需要倒下的人很大的勇气,和对战友的信任,9班的一名战士站在高高的台子上,问:准备好了么?

众人答:准备好了!

那哥们向后倒下的那一刻,站在张永对面的另一名战士害怕他倒下来砸断自己的胳膊,于是想挣脱,但张永的双手死死抓在了他的肩上,他一动,导致两人的胳膊都高出其他人的胳膊一截,台子上的人刚好倒下,一屁股,坐在了张永的右臂上。

9班长赶紧撸开张永的袖子,看了看他的胳膊肘,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没有淤青,也没断;但张永痛苦的表情还是让9班长决定带他去卫生队看看;军医端着张永的胳膊,左看右看,一会儿用手捏捏,一会儿再拿小锤子敲敲,最后说了句没事儿,然后把9班长单独叫到了旁边,给9班长说:“我怀疑他不想训练,故意装的。”

9班长听完大惊失色:“不可能吧,他可是我最好的兵,应该不会为了逃避训练,而骗我吧?”

军医说:“我军龄比你年龄都大,看过的病人排起队来能绕操场一圈儿,什么人,什么表情,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行了,我反正告诉你了,你怎么处置,是你的事。”

之后张永在9班以及整个三排,名声下降了不少,他们班里组织的各种活动,从不让他参加,他总是一人坐在班里的角落,写日记或者看书,也不在乎别人用鄙视的眼神看他,他成了在新兵连,唯一一个每天不用训练的人,也成了唯一一个别人嘴里“装病”的人。

…………。

三排长经常说:“有些人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疼蛋痒的,松的跟蛋皮一样,没一个新兵样,再让我发现有人装病号,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我看着你吃!”

三排长姓石,脸蛋儿红扑扑的,一口浓重的方言,头发有点自然卷,跟懒羊羊头上的屎一样,三十多岁没媳妇儿,混了十二年还只是个排长,他同批的战友回家当了大老板,留在部队的,最次的也是连级干部了。他心中充满了对生活和部队的不满,总感觉部队亏欠他,生活辜负他什么一样,他就像提前进入了更年期,并经常饱受痛经之苦的妇女一样,一股熊熊烈火,经常燃烧在新兵的身上,他把新兵的尊严肆意践踏在自己的脚下,似乎能从一片哀怨声中感到一丝成就感。

梁林、阿星他们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快乐的样子,似乎战友间开个玩笑,打闹一下,都会被他狠狠练一顿。

私下里三排的人都管叫他“屎一坨”,也有人会在上厕所的时候,发泄自己对他管理的不满,随着体内毒物的排出,嘴里说出:“出来吧,屎一坨!”

排长的口头禅“**疼蛋痒”成就了两个战友成为兄弟的关系,刁腾和单阳。

第一个发现他俩的名字可以这样连起来称呼的是步亚飞,步亚飞善于给其他人起各种外号,以此来发泄自己“三哥”这个外号的不满;他生气的时候,班里的战友若叫他的外号,他会很生气的说:“叫三叔!”

他开心的时候,就瞎给人起外号,单阳的单应该读shan(四声),但他故意称单阳为蛋痒,并把刁腾的名字也加进去,“**疼蛋痒!”

梁林的牙齿长得不好,两颗门牙一颗往里,一颗往外,笑起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一颗半,步亚飞就叫梁林:“一颗半”。

有一次自由活动的时候,梁林跟步亚飞在俱乐部看《小兵张嘎》,里面的“龟田”肥肥胖胖的,走起路来跟头熊一样,步亚飞对梁林说:“我发现你跟龟田长得很像啊?”于是以后他看见梁林就叫:“龟田一颗半。”

阿星也难逃步亚飞的外号风暴,经常被步亚飞调戏,阿星的额头有些凸出,于是步亚飞就叫他“凸头”。

对于没有特征的人而言,步亚飞就给他们的名字加个骚字,比如有个叫李涵的,步亚飞就叫他“骚涵”。

此后,“骚涛”,“骚胖儿”等外号接踵而来。

步亚飞胡乱给班里所有人起外号的这股风气遭到了民众的反击,每个人都是受害者,大家都认为这是二战时期轴心国对同盟国的侵略,也有人认为这是印度阿三对黄种人的藐视。

于是在一天晚上,十班的战友们趁班长去上哨,副班长陪同阿星去卫生队看病的时候,其他几人把步亚飞绑到床架上,狠狠得k了他一顿。

梁林带着刁腾、单阳和李康,四个人抓住他的四肢,先是把他提起来,将他的下体对准床架,然后用力一顶,“啊”的一声后,步亚飞立马嚎啕大哭:“饶命饶命,蛋碎了!”停止了三秒,几人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听到“嘣”的一声蛋碎的声音后,然后再用背包绳把他绑了起来。

刁腾和单阳是最佳受害者,他俩对“**疼蛋痒”这个绰号痛恨至极,刁腾先是狠狠得掐步亚飞**,直到步亚飞从嚎啕大哭变成光张嘴,不出声的时候,单阳再狠狠得挠他痒痒肉,步亚飞又开始大笑,不过是带着泪水的,步亚飞一直求饶,但几个人不依不挠,有人还脱他裤子,拔他的**毛。

北京的冬天,很冷,因为刮风;炊事班的老兵经常打趣说:“东沙这个鬼地方,一年就刮两次风,但他妈的一次刮半年!”

元旦终于来临了,10班,因前期训练太猛,导致一部分人练伤了,元旦节本该快乐的一天,也因为班里多出的几个病号而不那么快乐了。

军营四周的围墙上其中写着一句“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后几个字让梁林很费解,要么严肃,要么活泼,干嘛要边严肃,边活泼呢?

班长给他的解释是:“即便开玩笑,也要一本正经的。”

1月1日,新的一年,梁林回想过去的一年,自己把11个月的时间用在了抽烟喝酒和沉浸在荷尔蒙的世界里,在最后一个月,把握住了青少年时期的尾巴,选择了参军,这条路,让他不再那么虚度年华。

新训大队人员到齐的时候,曾组织过一次民主测评,测评新兵们来到部队后,有没有受到军官士官的打骂,体罚,勒索,受贿,没收财物等等,测评表下最后一句话,问的是,“你为什么来当兵?”

这是一道选择题,答案的选项只有四种,一是入党,二是提干,三是转士官,四是锻炼,选项里没有保家卫国,无私奉献等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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