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章 直 白
2015-12-15 作者: 洛沉鱼
第0020章 直 白
窗外的夜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变故,冷清得让人心生悲凉。乌云不知什么时候逃走了,只剩下一弯新月窘迫而苍白的挂在空中。此时阿顺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的心除了维持呼吸之外拒绝接受来自**的任何要求。
那颗心对**是哀其不幸、怒其不挣。心说:“可耻的**啊!你不掂量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就知道想入非非。”
**却狡辩说:“我想我思我爱我忍,那是我的自由,何况我一直受你的支配,人常说:‘随心所欲’,没有你我也不会如此呀!”
这话一点都不错,一个没有心的人就不会有**,没有**也就没有痛苦。
阿顺帆对准自己的心口狠狠擂了一拳,然后翻身坐起来说:“我必须离开这里,她对我没有丝毫好感,甚至从来就没正眼看过我!我阿顺帆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帮工!下人!穷酸!如果把我比作魔鬼的话,她李氏就是天使。要想让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除非老天瞎了眼。可是我真的很想她,日日夜夜的想。”
“正因为如此才得马上离开,不然总是这样时时刻刻地看着她,听着她,要不了几天我准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来。到那时我在她心中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小人!流氓!这真是一个不敢想象的结局啊!”
阿顺帆思前想后,终于做出了理智的决定:明天必须毫不犹豫地离开这里。
可以这么说,阿顺帆是个大智若愚的男人,在理智没有被击垮之前,他的思维总是实事求是而又顺理成章,因此刚下好这样一个决心他却回头又想:“她的眼神、行动,还有白天那套衣服都代表什么意思呢?”他越想越矛盾,越想越觉得无法自拔。结果他想了一夜也茫无头绪。好在自始至终那个果断的决定都没有改变。
天刚蒙蒙亮他便收拾好行李,这是决定付诸行动的最好见证。不过他无法做到不辞而别,因为那套望族服还被扣在李氏那里,他要把它要回来,顺便说两句告别的话也不算过分。
阿顺帆这样想着并没有立即出门,他想挨过吃早饭的时间再去前院。不管怎么说告别总不如相聚来得欢愉,哪怕是假惺惺的挽留也要浪费表情和语言来表示。此时他也不准备去厨房,肚子说饿不饿,说不饿还瘪瘪的,“省一顿吧!吃了也是浪费!”他以此来表示对自己的不满。
在日头爬上东墙的当儿,阿顺帆拎起行李带上房门不亢不卑地朝李氏的房间走来。李氏刚起床不久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她洗好脸还没来得及梳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给人一种窈窕飘逸之感。麻姑把床上的被褥收拾整齐转身要给她梳头,她却发现了门外的阿顺帆,“想通啦?”她扭头望着他问道。
“不是想通了是想好了。”阿顺帆看着因睡眠不足而落显苍白的李氏,不知不觉把行李藏在了身后。这时麻姑拉李氏坐下开始给她梳头,她却像个孩子似的晃来晃去,一边又顽皮的望着阿顺帆问道:“什么意思?”阿顺帆垂下眼帘,继而用一种含混不清的声音说道:“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辞什么行?”李氏说着话站了起来,麻姑费了好大功夫盘起的头发忽地又松散开来,她却不管这些,而是径直走到阿顺帆面前,问:“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行李,里面都是我从望夫村带来的东西。”阿顺帆说着把行李从身后拿出来让她看个清楚,以免她把他当成了盗贼。李氏扫了一眼包袱说:“行李?哦!不错,你刚才说要向我辞行的,那么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去望夫村。”
“多久?”
此时此刻阿顺帆真的弄不明白:她怎么会这样问他呢?凭她的聪明一眼就该看出他是此去永不回头。由此他想:“说不定她在故意装糊涂要我把话明明白白说出来,然后既能辞掉我自己还能装好人。好吧!就按你的意愿让我带着你的虚情假意、满怀感激地离开你。”
想到这里,阿顺帆用脚蹭了蹭横在他和她之间的门槛,接着淡淡的说道:“这不是个去多久的问题,我的意思是离开这里回望夫村去,那里虽说没有我的家,但有亲人柳嫂。”
听到阿顺帆的话,李氏仿佛大吃一惊,接着她一把夺掉他手里的包袱狠狠扔到床上,然后默不声响地转过身去。
阿顺帆站在门外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麻姑慌忙上前扶住李氏说:“秀玉!好孩子,别哭别哭。”麻姑扶她坐在床上用手抚摩着她的头以示安慰。
“不说出合适的理由来别想出这个家门。”李氏用哭腔冲阿顺帆大声说道,泪水随之也被倔强的擦掉了。阿顺帆一时语塞。这时麻姑又走到阿顺帆面前小声说道:“有话好好和秀玉说,不要惹她生气,她的身体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紧接着麻姑又丢了个眼色给他,再用手指指李氏。
阿顺帆有点踌躇不前,情急之下麻姑踮起脚附在他耳边催促说:“快过去陪个理!”阿顺帆为难地望着麻姑,麻姑硬是把他推进屋,然后虚掩上房门自己走了。
“……,要是我说错了话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生气,你的病才好,要是再气出个好歹来我担待不起。”阿顺帆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个做错事准备挨揍的孩子,一脸惨兮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