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力对抗下,华悦内力不济瞬间被震得眼、耳、口、鼻一齐溅出鲜血,整个人也被震飞丈外!
“华悦!”叶君行惊呼着,急向华悦跑去。
姬长俭虽也被震得血气翻腾,但却未受伤。
此刻叶君行背向于他,他自可一剑取其性命,但转念一想,若能将叶君行生擒交于太子随意处置,太子必定甚是高兴!
身随意动,姬长俭身法一展,长剑已向叶君行的脚踝削去,他要让叶君行身体伤残,这样才能供太子随意折磨。
就在此时,一直被报信返回的白老爹紧紧拉着的白冰羽,终于挣脱开来,几步奔了过去将叶君行和华悦挡在了身后。
白霖眼见华悦不敌姬长俭原就准备让司马源出手,此刻宝贝孙女又面临危险,当下便对司马源急道:“司马......!”
司马源其实早就想出手相助,只是他身为白氏之人,老东主并未发话,他便不能擅自行动。
此刻老东主已然发话,少小姐又身处险境,司马源不待白霖说完,已是腾身而起,一剑急刺姬长俭的背心。
姬长俭一剑削出,突见一少女横身其中要阻拦自己,剑势却不仅未收,反而手上更是加劲,全然一副不惜伤及无辜的架势。
眼看这少女就要香消玉殒,姬长俭陡觉背后一道劲风袭来,他虽不愿撤招,但却唯有撤招一途,否则即便他能杀掉这少女和叶君行,自己也必然会被来敌重创。
真正的一流高手与人交手时,都是当机立断,绝不会犹犹豫豫。
姬长俭立时霍然回身,举剑一档,刚好格住了司马源的这一剑。
司马源借势一荡,身体陡然翻转宛若飞鸟般跃过姬长俭,同时长剑自上而下疾斩其后背。
这正是司马源家传剑法燕翔三绝斩中的落燕斩。
姬长俭挡过一剑,正欲反击,不想来人竟又荡至他身后出剑,当下也不回头将长剑向身后一负,再度格住敌剑。
二人交手两招,姬长俭虽未落败,却是有守无攻。
他不想再继续被动下去,当下身形一沉,双足一点凌空跃起,继而猛一转身闪电般连刺七剑。
不过,令姬长俭万分惊愕的是,他的身后此际竟空无一人,他那迅疾而凌冽的七剑已是剑剑落空!
姬长俭立时心中一凛:“此人不仅出剑如风,身法更是迅如闪电,端的是不好对付!”
姬长俭正暗自惊疑,司马源却已借两剑相交之力又荡至他背后。
只见半空中寒芒一闪,落燕三绝斩已再度急斩姬长俭。
战团外,信陵君和魏修皆是心急如焚,但方才太子已然言明“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更何况他们匆匆而来,除了随车驭手以外亲兵护卫未带一人,即便想要阻止身边也无力量可以动用。
而且依着太子乖戾的秉性,如若他们亲自上前拦阻,确有可能真的被他借机格杀当场!
其实要说起来,此二人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他们只是觉得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叶君行,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一举动不仅不值,亦是不智!
这也正是他们不能理解叶君行为了两个贱奴,居然会不惜公然对抗太子招惹杀身之祸的原因。
只不过,即使是地位高贵的他们也并不了解,或者说是不完全了解,古往今来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为了道义公理纵然是斧钺加身亦不会有所迟疑,这大概就是孟夫子所说的“虽千万人吾往矣吧!”
可是,信陵君毕竟是信陵君,眼见出手狠辣的姬长俭,不仅将一个年纪尚不满二十的少年打成重伤,居然还敢对白霖的孙女动手,他的一腔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当下便欲拔剑冲入战团。
魏修哪能让他冲入战团,急急将他拉住并使了个眼色,示意由自己出面。
信陵君怎能不知自己硬闯进去会有危险,只是心头怒火难抑,如今见二公子魏修要出面,心知定然会比自己合适,当下便暂忍怒意硬生生止住去势。
魏修见已将信陵君劝住,便几步跨到魏假身前一拱手低声道:“大哥!白氏是我魏室的财神,而墨家实力强横,与我大魏又历来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大哥一下子激怒了他们两家,恐怕父王会不开心的!”
“修弟。”魏假盯着场中的战况,看也不看魏修,“大哥就是要让他们知道,白氏也罢,墨家也好,只要得罪了本太子,我大魏随时都可以灭掉他们!”
“大哥......!”
“好了!你在一旁静观就是!”魏假冷冷的将魏修打断,又对身后的斗笠人说道,“公输先生,长俭打了半天也收拾不了这些人,看来还是需要你出手了!”
“在下刚至大梁,原不准备杀人,但这些人如此轻慢于太子,在下也只能杀了他们为太子立威!”斗笠人的声音沙哑飘忽异常的难听。
魏修方才赶至之时,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斗笠人,只是他关注于救人,而这斗笠人又一语不发,所以倒也未怎么留心。
如今听他开口说话,声音如同孤狼鬼魅,魏修不由打了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