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敢道:“寻也白寻,反正我也没做那个指望,只是没看到皇城的繁华,恐来生都会想着那条官道,真有点死不瞑目罢了。”
这时旁边的一个官差撇嘴道:“瞧你活得不耐烦的,都还没到会稽郡,你怎么就先想到死了?’
孙敢闭嘴不再讲话,唐照壁却是从他的语言里猜到了他要表达的信息。
难道杜云倾被押往皇城了?唐照壁忖道。如今既知孙敢要押往会稽郡府,只需派人盯住郡府,等待时机救援即可,杜云倾的下落如今却是重中之重了。
“各位差爷先走吧,我累了,得歇会!“说完,翻身下马,歇在路旁。有了直接的目标,唐照壁也不想和他们虚以委蛇。
等那一伙官差押着囚车走远了,唐照壁才勒转马头,穿过一条小道,再拐上管道,向皇城方向疾驰而去。
几个时辰很快过去了,太阳渐渐西沉了,唐照壁赶了半天也没见着杜云倾的影子,沿途所见,均是三三两两骑着快马的少年或是各处送文书或其它消息的官差,根本没见囚车的影子。再追下去天就黑了,估计也就更难追到杜云倾了。
唐照壁掠过一对步行的夫妇,又掠过一群马队,他转头看了看那辆华丽的马车,又继续疾驰而去。
前面到了三岔路口了,唐照壁渐渐的慢了下来。追了这么久也没看到囚车的影子,杜云倾真的就往皇城去了吗?
前面有三条路,一条是到皇城建康的,一条是到扬州的,一条去往吴郡。
唐照壁勒着马儿在那里转圈。这时,那辆华丽的马车也赶上来了,看着那些作武士打扮的精壮汉子,唐照壁在马上拱手欠身道:“几位好汉,在下请问一下,可有看到有一辆囚车经过?”
坐在前面那匹马上的汉子似吃了一惊,转头望了后面的一白面汉子,然后道:“不曾见过!”
唐照壁拱手道了个谢,道:“不知几位好汉这是意欲何往?”
那白面汉子道:“萍水相逢,你怎么这么多话啊?我家小郎君想到扬州去游玩赏景,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唐照壁面色讪讪,心中暗道:这些人真正是毫无涵养,比那些官差还无礼。
此时,马车里正是坐的杜云倾,她听出唐照壁的声音,于是便开始挣扎,怎奈她的手脚都被绑着,嘴里还塞着一团麻布。她只得蹭下自己头上的簪花,然后将它暗暗的踢到车下。
唐照壁此时正和那打头的汉子讲话,根本就没注意到那朵可怜的簪花。见马车摇得厉害,疑惑道:“你们马车怎么了?”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这时那马车中守着杜云倾的一个男子闻言伸出头恶狠狠的道:“还不快走,当心我拆了马车!”
于是,几人又扬鞭催马,跟着马车向扬州方向驰去。
唐照壁犹豫的望了望皇城方向的官道,他这要追到何处才能追到,难道就一直要追到皇城吗?自己会不会理解错了孙敢的话?
唐照壁停驻了一会还是继续往皇城追,一路追一路问。天色已经暗得看不清人影了,唐照壁正犹豫着是继续追还是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
这时,只见前面又两匹快马奔来,快到他面前的时候渐渐慢了下来。
就听一男子声音道:“赵爷,我们是找个驿站歇息一晚,明天再回沐风城还是连夜赶回沐风城?”
“不过大半夜的路程了,有什么好歇的。”另一男子的声音道。
来人似乎是一主一仆。
唐照壁听他们是沐风城的,便上前问道:“二位郎君,在下也是从沐风城而来,想跟你们打听一下,前面皇城方向的官道上可有囚车过去?”
那赵姓男子听着似有所警觉,他不答反问道:“这位兄台怎么打听囚车啊?请问您是……”
“在下沐风城粉袖舞坊坊主唐照壁,受朋友之托,打听一下囚车去向!”唐照壁看着黑影道。
“原来是唐郎君啊,我是赵锐啊!”那男子惊喜的叫道。
唐照壁闻言跳下马来:“原来是赵锐啊,总算有人来帮我解围了,司马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