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玉和却是听出了张文远是在嘲笑自己,顿时冷哼道:“下官办案多年,虽不敢说自己断案如神,但这么明显的案子,下官若还看不出,那就成了昏官。”
张文远笑道:“不昏,汤县令料事如神,怎么可能是昏官呢?倒是可怜的本王,来了一趟平江,接连被指是杀人犯,难道本王长得像那种穷凶极恶之人?”
汤玉和忽然阴森森地笑了一声道:“常言道人不可貌相,又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平王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但是内心如何,却无人得知。”
“嗯,汤县令所言极是,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解决呢?”
张文远现在很有闲心和汤玉和在这里斗嘴,反正所有人都在外面寻找刘七,就他一人留在这里,正是闲着无聊的时候,来了个汤玉和陪他聊聊,倒也是不错的。
汤玉和淡淡地道:“此事尚不明了,下官还要调查,还请平王殿下不要擅离驿站,随时听候传讯。”
“咦?汤县令不是已经认定了本王就是凶手吗?为什么不把本王给抓走呢?”
张文远确实很是诧异,汤玉和不是一直想要把他抓起来吗?刚才还一副气势汹汹就要把他指为凶手,现在却是高起低落,难道汤玉和转性了?
汤玉和当然不可能是转性了,他倒是很希望把张文远给抓起来,可是他心里还是清楚的,言语上和张文远斗两句这没什么关系,可真要把张文远给抓回去,从目前来看还是不行的,方大壮之死很有可能就如张文远所说是隐疾发作。
毕竟张文远太镇静了,而且他也完全没有了理由杀害方大壮,像方大壮这样的小人物,更是不可能让张文远费心用什么高明的毒药给杀死了,如果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把张文远给抓起来,最后反而会给了他借口,让他有机会对汤玉和还击。
汤玉和现在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周老龙的案子上,那个案子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定不可能让张文远脱走,现在秦郎中死了,虽然对他也有一定的影响,可对于张文远来说,却也不是好事,这样的结果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正所谓欲先取之,必先欲之,打蛇一定要打七寸,绝对不能给他出手的机会,现在把张文远放开,却就是在等着给他最后一击。
汤玉和阴冷地看着张文远,仿佛就看到了他最后的下场。
“平王不用急,下官一向都是讲求证据,之前所说不过是下官的猜测,尚需要调查一番才能知道,到时候还请平王殿下多多配合。”
张文远顿时就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汤县令真是一个好官啊,实事求是,真的太对了,没问题,你想让本王怎么配合都行,对了,本王先给汤县令说个很奇怪的情况吧。”
汤玉和一愣,说道:“什么奇怪的情况?如果平王现在有时间的话,最好能将方大壮死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下官。”
张文远点点头道:“没问题,本王要说的就是方大壮死前发生的事情,真的太诡异了,这事还有驿丞和与方大壮同来的捕快见到了,汤县令可以把他们叫来问询。”
汤玉和点头道:“下官想要先听本王说。”
“行,咱们就在这里说?这可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的,要不咱们去院里,本王可是刚沏了一壶好茶,汤县令有口福啊。”
诉说案情居然还要喝茶,张文远莫不是以为这是茶余之谈?
汤玉和身后的捕快都是眉头一皱,毕竟方大壮可是他们的熟人,现在正在地上奄奄一息,他这个最大的嫌疑人反而一副谈笑风声的样子,真是太不将人命放在眼里了,难道在他这个皇孙的眼里,平民就不是人吗?
张文远这样的举动,立刻就引起了那些小捕快的反感与愤怒,看向张文远的目光也都带起了寒光。
这让张文远不禁一愣,一想之下才明白他这是犯了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