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杜宇如今已然得知,却是故惊讶之色,继续言道:
“行刺之人并非僰人,明明是摩雅邪带来的。若论罪责,他摩雅邪也应是不小吧?”
居谷兰却是一脸无奈,甚是淡然的回道:
“此事原委,公主殿下想必应是心知肚明的,自是无需本公子多言。然而,武先生虽是无辜,但又能何处去说?……”
仰阿莎此时从旁早已经是发了急,只管是立即问道:
“那摩雅邪召集六部讨伐僰族之事,可曾定夺下来?”
但见居谷兰却又是摇了摇头,说道:
“我曾是据理力争,奈何对于此事,六部人心也已归于摩雅邪,因此只需他于殿上提及,自是一呼百应的。不过,好在君夫人来得及时,如今已然是将此事给暂且按压了下来,不过究竟能压得多久,却也不得而知。”
仰阿莎听罢,也总算是长舒了口气。杜宇本是有些信不过这个居谷兰的,但是如今这居谷兰非但肯与他们将殿上之事悉数告知,而且竟还几次三番的为他们出面回护斡旋,因此是不无感激的是与他言道:
“多谢兰公子相助,能得如此局面,吾等皆已是感激不尽!”
其实,居谷兰与他们尚有许多话是均未挑明的。想他居谷兰自且兰来时,其父居谷奢便已然是嘱咐过。但凡不是与摩雅邪明面摊牌的情况下,予他们协助一二亦无不可。
而居谷兰在入驿站之时,也曾是旁敲侧击的与杜宇点明。但奈何杜宇为避免是节外生枝,故而不曾明面直言。
“公主殿下不必如此客气,想那摩雅邪,跋扈之日也已久矣。本公子如今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还是那句话,待得国王寿宴过后,本公子尚会于城中逗留数日,专候诸位。届时尔等可随吾一起出城,借道恒部奔走!”
杜宇听罢,于心中又是踟蹰片刻,这才是直言说道:
“恐怕……吾等亦是等不到国王寿宴之后了!”
居谷兰不禁是微微一愣,旋即是立即明白了杜宇所言之意:
“依公主之意,莫不是今晚便要出城?!”
杜宇此时思前想后,料定也已是无有其他办法,只管是孤注一掷的言道:
“嗯……不过吾等尚有一件急事要办,若是事成,今夜便可出城!”
居谷兰抬头望天,沉思一阵,说道:
“三日之后,月圆之夜便是国王寿宴,公主殿下所办之事,难道不可等到那时?届时虽然王宫更是戒备森严,但毕竟宫中往来者甚多。总会有遗漏之处,如此行动起来,岂不更加方便?”
居谷兰显然知道杜宇口中所说要事,除了解救武维义外,哪还能有其他?因而此事根本无需挑明,只管如此直说,已然很是明了。
但见杜宇愁眉紧锁,亦知居谷兰所言之意。但心想着此一件天玑秘事,终究还是不要与外人多说才好,因此,便加以掩饰着说道:
“眼下局势瞬息万变,若不从速,恐会另生事端。”
居谷兰言尽于此,见这公主这般执拗,便也不再多言:
“既如此,公主殿下接下来如何行事,本公子一概不问。待得子时本公子便在此等候,协助你等出城!”
杜宇闻之,心中大喜,立即是行礼道:
“如此,多谢兰公子大恩!”
居谷兰还礼道:
“不敢当,本公子也仅是遵循父豪嘱托罢了!”
其实众人皆是清楚明白,若要说解救武维义出宫,因为宫内有天玑夫人是上下打点,倒也不难,只是若是想要再出柯洛倮姆,却并非易事。如今若有居谷兰相助,自是再好不过。
杜宇此刻心中稍定,仰阿莎在听得讨伐僰族之事已是被姨母天玑夫人给强行按下之后,也同样是放心不少,此刻更是望向门外,说道:
“也不知道那黑炭打探得究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