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用从暗铳中取出的硝炭粉末是制成硝绳引爆,却也不知为何,似乎是因密封不严,亦或是木炭受潮的缘故,又或者武维义遗漏了哪一处关键环节,这陶土所装的“炸药”并没有发生预料中的爆炸,反倒是又冒起一阵浓烟。
这一阵烟雾却是极为浓厚,人站在其中,转眼竟伸手不见五指,且是将人连呛了几口。墨翟不禁是失望道:
“哎呀,终究还是不成呐!”
武维义站在那里,又一连是又试了几回,亦都是无果。
只见墨翟在一旁,竟是被熏得更显黑了些。他揉了一揉眼睛,不禁问道:
“兄长,莫不是我等于何处出了些许偏差?”
武维义低头沉思了片刻,并与他回道:
“必然是有些疏漏,但是问题在于何处,却不得而知!”
但当武维义是看着眼前的阵阵黑烟,却又是突发奇想,双手一合,立即叫道:
“唉?!对啊!如今又何必是执念于炸药?若是能用利用起这一片迷雾,那岂不正是脱身良器?”
墨翟从旁本亦是听得一头雾水,待武维义是与墨翟耳语解释得一番,墨翟一边听着,一边是不断的点头应道:
“诺!……诺!兄长放心,翟定将它改制成功!”
如今终有了一番眉目,武维义不禁是松了口气。此时,正巧是有一名僰人随从前来寻他:
“武先生,毕摩大人似有急事相商。但见武先生又不在屋内,特差我等是来寻你。”
武维义一听,便是立即应道:
“这便来!贤弟,为兄且让此人留下来与你搭个下手,你们好生在此研制,为兄去去便回。”
只见墨翟此时已然是盘坐在了地上,摆弄着那些制造炸药的物件,并是头也不回的随口应了一句:
“诺!兄长自便,此间有翟即可……”
墨翟虽是受了仰阿莎所激,这段时日始终是心绪有些不稳,然而一旦是摆弄起这些个东西来,便顿是将诸事抛于脑后,就好似是遁入无我之境一般。
武维义见状,便命那僰人随从留下。而后自行转身离去,是回到了驿站。
一进院落,就发现前往曲寨的其中一个探马已是立在了门口,武维义二话不说,径直上前是与他询问道:
“不知曲寨那边情况如何?”
“回武先生,我二人此番前往曲寨打探,发现曲寨之中并无异动。摩雅邪也未曾派兵前往僰寨寻衅滋事。而那朱天宗师前几日曾与默部的鄂鲁默是一起入了曲寨请罪,近日却又出寨,去向不得而知……探得这些消息过后,小的便是先来且兰汇报,另有一人是留在那里以为内应。”
武维义一听,不禁是大喜说道:
“好!有劳了!……朱天那厮既然不在,那么我们成功的几率便要大上许多!”
然而此时,始终立于一旁的戌僰却是不无担忧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想必那摩雅邪也不好对付!”
武维义却不过是微微浅笑了一声,并是回道:
“此番行刺,武某亲往,自当设好退路,尔等不必过于担忧。而且武某和墨弟今日还研得一个利器,正可大用……”
正当武维义是要详述一二,赶巧杜宇和仰阿莎亦是途经此地,听到武维义如此说,皆是大吃一惊。尤其是杜宇听罢,更似是全身发颤,踉踉跄跄的破门而入,大声惊问道:
“武郎?你方才说些什么?你去行刺?”
武维义这两日都在思索研制炸弹一事,也未考虑清楚究竟该如何跟杜宇开口提及此事。此刻突发变故,却是令他始料不及。自知如今已也是定不能再瞒,便是颇显尴尬的与她回道:
“宇儿……你来的正好,武郎正要与你说起此事……”
杜宇一听,得知自己方才果然是没有听错,不禁大怒言道:
“若不是宇儿凑巧听得,只怕武郎此刻还要瞒着我吧?!武郎,你若真是要去,那宇儿便定要跟你一起同路!”
武维义伸手扶额,颇为无奈的说道:
“宇儿,你听我说……”
话未说完,杜宇捂住耳朵,转身便跑,仰阿莎在旁见状亦是愣了一下。但见武维义竟还在那呆立着,不由得是跺脚唤道:
“武先生!你莫不是跟那黑炭一样愚笨?!还不快快追将上去!”
武维义本已是六神无主,但被仰阿莎这么一声叫唤立即是回过神来,二话不说,撒开腿脚便是立即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