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蛟觉得怨气又被畜生这个词引出来了,哈哈大笑着说:“要是儿子是畜生,那母亲是什么?”他还想说皇宫的人是什么,但最终慑于皇权,还是不敢说出口。
馆陶公主抬起头,闭上了眼睛,说:“掌嘴!”心中一阵无力,这都是她的错,是她太纵容了。
仆人面面相觑,馆陶公主冷冷的说:“怎么,本宫的话没有听到。”
众人感到一阵冷气钻进了骨子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两个强壮的姑姑上前,拉住陈蛟就开始掌嘴,一阵阵的巴掌声和怒吼声,让屋里的人连呼吸几乎都不敢了。
堂邑侯陈须下朝后回到府中,就听到了仆人的报告,忙急匆匆赶来。
看到陈蛟的脸肿的都不能看了,而嘴巴更是吐词不清了。
忙跪下请安后,才说:“母亲,二弟是有错,但请母亲看在他是您亲生儿子的份上,先饶过他,再打下去,二弟都快没命了。”
陈蛟听到了暗示,立即头一歪,直接晕过去了。
馆陶公主冷淡看了一眼,才不带感情的说:“怎么,堂邑侯也要来指责我这个母亲?”
陈须冷汗直冒,忙使劲磕了一个头,说:“儿子不敢,还请母亲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
“嗬,消气?没有被气死,那是本宫的造化。”馆陶公主对着身边的侍婢,讽刺的说:“你去好好给堂邑侯讲讲陈蛟犯的错,让我们堂邑侯好好看看,是不是我这个母亲不讲情面,免得他心中埋怨。”
陈须一阵心虚,他到底和这个二弟亲一下,看到的时候的确是觉得母亲小弟大作了,阿娇是亲生女儿,难道他们就不是亲生儿子了吗?
等听完侍婢的说法,尤其陈蛟竟然反骂母亲是畜生的时候,他倒吸一口冷气。他是知道最近二弟因为爵位的事情对母亲不满,可是没有想到既然已经恨到如此的地步。
二弟不知道是被谁挑拨了,如此糊涂了!母亲再多不好,也是母亲。尤其是很得长乐宫的欢心,和陛下的敬重,她说一句话可是抵过别人一百句话。
大汉以孝治国,要是母亲生气,只怕二弟再也出了头了。看来以后要好好注意二弟身边那些狐朋狗友了。
但此时他还是要为二弟开脱的,道:“母亲,二弟的确错了,该惩罚。但是二弟只怕是受到有心人的挑拨,离间我们母亲情分。还请母亲还在二弟糊涂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馆陶公主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看着茶杯。
陈须吞了吞口水,这样的母亲实在让他有些害怕,就像是怒气到了顶点却硬生生功能的忍下来,眼睛中冷漠得没有半分波动。难道母亲要放弃二弟了吗?
那他呢?就是为了自己不兔死狐悲,他今日也必须保住二弟。
于是又磕了一个头,压抑住心中的恐惧,道:“母亲,卫子夫只是一个歌姬,即使得罪了阿娇,也不会有什么作为。况且这样一闹,只怕陛下是要知晓了,要是陛下起了心思,只怕会给阿娇添赌。不如就依二弟的意思,把她给了二弟,等二弟腻了之后,以后是生是死,也是母亲的一句话了。”
馆陶公主抬起头,终于对两个自私的儿子失望了,道:“你就不怕卫子夫被发现了之后,母亲和阿娇被宫中的人问罪?”
陈须吞了一口口水,道:“有外祖母帮衬,陛下又如此宠爱阿娇,母亲和阿娇自然会没有事情。况且也就是一个歌姬,她是自己出宫受到了袭击,被二弟救了,愿意以身相许,管母亲和阿娇什么事情呢?”
“那要是卫子夫拼死告状呢?”
“平阳公主是聪明人,让阿娇指点一下,她不会乱说的。”
“所以为了你二弟,就让平阳手中握住阿娇的把柄是吧?果然陈蛟是你的亲弟弟,阿娇却是外人罢了。”馆陶公主起身,心中凄然:是她没有办好,害了娇娇。
道:“算了,你带着你弟弟走吧。以后不要来见我了。”
陈须使劲的磕头,喊着母亲,心中的恐惧溢于言表。母亲真的放弃他们吗?为什么啊,他们是她的儿子啊,阿娇有错,就帮着遮掩,他们有错,母亲为什么不能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