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你别这么叫。”苏挽月下意识地避开这个称谓，想了想之后又道，“现在这里也没有人，你……你是知道真相的，其实我并不是……”

“王妃是顶着王爷妻子头衔的人，这个人原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王妃是谁。”他说的绕口，但是态度表达的十分明确。

苏挽月也不勉强他，只是淡淡问了句，“他那边处理好了么？”

“暂时将毒控制住了，但这法子挺伤身的，得早些找到解药才行。”陈进斐也是不隐瞒。

“能撑多久？”

“至多两天。”

“听说毒娘子制毒有个毒蛇规律。她埋毒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你能知道这毒来源么？”

苏挽月方才在东里夫人房间换衣服的时候，从东里夫人口中得知了不少关于毒娘子的事儿。

“昨夜承风说要回府一趟，处理一个人。我想他中毒多半和此人有关。这毒药来源，想必也只能问此人了。”陈进斐微微蹙眉。

苏挽月叹息了一声，“能用这个来对付他的，府中也没别人儿了。只是这地牢的机关改过之后，我却是进不去了，少不得要你陪我走一趟。”

陈进斐却道，“走一趟倒不是甚么难事，怕只怕，此人已不在地牢，甚至不在人间。”

“砰砰运气吧，如果线索真断了，就照我说的。找女人。挑个家世清白，没事事，体贴温良的来。到时候抬进门也不至于堵心。”苏挽月说的云淡风轻，而后又自嘲般笑了句，“我也算是南昭好冒牌了。真的都未必有我周到，你说是也不是？”

陈进斐倒是想说句俏皮话的，可一看苏挽月那表情，就乖乖闭嘴了。

安顿好了北承风，又和东里夫人知会了一声之后，苏挽月就和陈进斐乔装了一下出门了。

陈进斐扮作杨广，而苏挽月扮作了云水阁中的丫鬟青梅，倒是半点不引人怀疑地入了九王府。

入府之后，他们也不担心撞上本人，径直往地牢的方向去了。

陈进斐走在前头，几番动作之后就打开了地牢的大门。苏挽月见了才知道，果真是的与之前的不同。不过，这不是重点。

他们此行的重点是要去见个本应该让苏挽月来发落的女人。

她就是和苏挽月几次交锋，又害得她滑胎的假君瑶。

地牢入口不大，但是里面却不小。苏挽月只来过一次找杨烈焰，就那一次，还好悬没有在这迷宫一般的地底下迷路，这会儿她也不知道那位假沈君瑶在哪儿，于是就一门心思跟在陈进斐的后面找。

手中的火把明明灭灭，一路光怪陆离的影子摇曳着向前。

渐渐地，空气中开始有腐臭味儿，苏挽月有些难以忍受地捂起口鼻，前进的速度都慢了。陈进斐发现后，转头就给了她两片姜，让她放在口鼻处。她接过后，果真发现好了很多。

不过，等他们的走到最后一个牢房前停住的时候，陈进斐的双肩就耷拉了下来。

因为，牢笼中除了两大捆散乱的麻绳，什么都没有。仔细看了看，还有个摔碎的小瓷瓶。

很显然，在北承风来的时候，或者是走了之后，这个假的沈君瑶就被人救走或逃走了。

“行了，你去寻个姑娘，明日子时之前送过去吧。”苏挽月提高了声音道。

然而，她话音刚落，身后就忽然响起了脚步声。陈进斐一听那人脚步声，就知道是个行家。当即上前将苏挽月护在了身后。

没多久，地牢的拐角处也出现了火把的光芒。随着光芒一点点靠近，一个侍卫打扮，举着火把的人出现了。

陈进斐定睛一看，惊讶道，“景凡？！你怎么在这里？！”

“那你们又为什么在这里呢？”景凡面无表情地问。

陈进斐一看他神情，刚放下点的心却是又悬了起来，这表情并不是和善的意思。

“人是我救走的不错。”景凡倒是开门见山，“今日我来，就是为了你身后的人。陈先生，你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什么都没有看见，就这么出去，我自然不难为你。”

陈进斐不动声色摸出腰间折扇，潇洒地打开晃啊晃，“我就这么出去了，那她呢？”这个她，指的当然是自己身后的苏挽月。

“她当然是死在这里。”景凡咬牙切齿，“她害的沈小姐这般苦，先是夺宠，再是陷害，甚至挑唆主子来杀沈小姐，当真是蛇蝎之心万恶之源！我绝不能容忍王爷继续这么被她蛊惑着糊涂下去。”

“所以你就帮着假的沈君瑶以春药迷惑了王爷，打算先生米煮个熟饭么？”苏挽月从陈进斐的身后踱步出来，“没想到王爷体质好，竟然逃了出去，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