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斐以为他这是恼了,连忙迎上去拦着他,“哎哟,爷,你别恼啊,在下虽然没有说错什么,但是你千万别计较。对了,病人呢?火急火燎催了我来,病人都不带我见见这总不好。”
说着,他还故意伸长了脖子往屏风后面看去,那后面,是北承风的绝对私人领域。寝屋、密室入口、机关暗器简直一应俱全。
其实,陈进斐做这个动作,就是说明,他心中隐约能猜到病人是谁的。
这世上除了那个人,还有谁会让北承风在意成这个样子呢?只那人的病,他还真是没什么把握。眼下药箱中的,多半也就是些镇痛的药剂。
念及此,他心中未免有些遗憾,那明媚又娇俏的姑娘,一时半会儿大概是要不走了。
这时候,北承风却绕开了他,“她刚回自己院子了,本王带你过去。”
回院子?那看来不是那个人。“怎么,沈君瑶的那张脸又不行了么?”
“不是她。”北承风淡淡道,可脚步却是半点不凝滞。走了两步,发现陈进斐没有跟上来,“怎么了?快点。”
“这可真是有点奇怪啊……”陈进斐懒洋洋地迈动了脚步。
北承风淡淡道,“是挺奇怪的,你见了后,不管她说出什么样的话,都不要惊讶。”
“不,我现在就很惊讶。”陈进斐慢条斯理道,“确切地说是越发好奇了,前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要我这天字第一号神医去就她也就罢了,竟还能叫你这以冷漠见声名的九爷屈尊移步,可当真是稀奇的紧啊!”
北承风冷冷扫了他一眼,“你到底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陈进斐笑的十分妖孽,随后追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之后,北承风才淡淡道,“伤的比较特别,否则也不会找你,你务必要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来。”
陈进斐一怔,继而瞳孔微缩,“九爷放心。”
云水阁中,苏挽月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真的秦落雪。发现她衣服被换过,也被翻过身,就知道北承风有让人过来照顾。
不过,苏挽月却一点儿都轻松不起来。照顾倒是照顾了,只是,半点未见得好。
秦落雪的手臂上,大腿上,竟处处都是淤青。这分明就是让人掐的。
苏挽月因为身体不太舒服,觉得脑子也不如以前好使了,所以脾气也不好,看着那些痕迹,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她径直就走进小厨房翻出了一把菜刀,提着就出去了,而后在云水阁外不远处,抓了个经常在这洒扫的侍女,刀就架人家脖子,“本宫不在这两日,什么人进我云水阁了?说!”
不得不说,这事儿发生的太突然了。
小丫头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有刺客,可定睛一看,艾玛,王妃!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呢,就发现双目喷火的王妃看起来大概比刺客还要恐怖。顿时就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哇!奴婢不知道呀,王妃你不要杀奴婢……”
“喊毛,给我闭嘴!”苏挽月大喝一声,继而揪着她领子,冷冷问,“我再问一遍,什么人去过云水阁!想好了再回答。你一天从早到晚都在这候着,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盯我那院子,你会不知道?”
“说!”她将菜刀往前紧了紧,完全带着一股子“不说就让你分分钟人头落地”的气势。
太可怕了!这小丫头也不过是被人安排在这里盯梢的完全没有受过什么死士训练,更没有什么被抓住就宁可自杀也要守住秘密的觉悟,在生死面前,她果断地决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昨天……”
“昨天本王让王太医来过。”北承风的声音冷冷出现,“你这是打算作甚?欲肆意……”
苏挽月上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死神小学生马上就要解密的时候,突然插播广告,每当那个时候,她都几乎暴躁地要砸电视机。当年,这也是她最后成为催眠师的诱因之一。
而现在北承风行为,成功戳到了她一直以为已经克服的这个“G.点”——
“你闭嘴!”苏挽月很生气,甚至头也没有回地打断她,揪着婢女手也没松,“你继续说,昨天后面?”
已经吓傻小可怜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痛哭流涕,“昨天三小姐在王太医之后来过,待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走啦。呜呜……”
当众被妻子吼了的北承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个纵跃上前之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了苏挽月手中菜刀,又像丢抹布一样把她手中的婢女丢开,回身又掐着苏挽月的脖子,“再吼一句试试看。”
苏挽月刚张嘴,又被他扯脱了下巴,凶残的程度全方位压制苏挽月。
“在本王的府中,就得守本王府中的规矩,你若执意要做个泼妇,本王自也不拦着!但定让你付出代价。”
陈进斐惊呆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冲上去。作为朋友,他再明白不过了,这种情况,北承风就是真的恼了,很可能下一秒就会掐断那美人儿的脖子。
“九爷,正事儿要紧,正事儿要紧,”陈进斐一边拉架一边劝说,“这姑娘虽然有点剽悍,但也不失天真可爱么,看在我的面子上,咱先去瞧病人吧!”
北承风闻言,果真收了手,“天真可爱?看在你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