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嵬开始缠着公西诚,嚷嚷着要收他为徒;忽哲格则像是狼看见肉一般,再也不提何夏了,一心想着怎么调戏公西诚,然后拿下。
公西意一边享受着安胎的待遇,一边忧心着,不管是赤嵬成功,还是忽哲格成功,她都接受不了。太乱了,真的太乱了。
午后,公西意躺在诚王八给她捣腾的超级大秋千里,安逸无比。这太安逸了,就睡过去了。
住在赤嵬居的公西诚依旧十分忙碌,只要公西意不需要他,就立马消失不见踪影。赤嵬和忽哲格一胖一瘦,一老一少,日日蹲坐在院子门口,像个主妇一般,等着公西诚回来做饭。
每次看见两人滑稽的背影,公西意的嘴角就不由的一抽。她甚至想,公西诚要是不回来了,那两只饿货会怎么样,绝食抗议?
就在公西意睡熟了之后,一阵轻快的马蹄声传来。
靠在竹栅栏上的赤嵬,一个激灵!这马蹄声,是绝命。
忽哲格是被赤嵬一脚踹醒的,激动地抱着赤嵬圆圆的脑袋,大叫道:“阿诚回来了?阿诚回来了?”
“……”赤嵬嫌弃地再补一脚,太丢人了。
两个人还没正八经说什么,踏马而归的梁简已到门前。
几个月来征战沙场,梁简肤色倒是加深了一层,牵着绝命来到赤嵬面前,喊了一声师父。
“梁小子,你还知道回来看看你媳妇!”赤嵬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就感慨万千。以往,这小子怎么可能半途回来,如今竟变得通情达理了。忽哲格则是一脸失望,又靠着栅栏睡觉去了,他还以为公西诚回来了呢。
梁简也没多看忽哲格一眼,只是和赤嵬聊了一会儿。
“西意这几个月挺好的,孩子也很好。”赤嵬支支吾吾的,他该怎么说公西诚的事情呢,那小子狂得很,竟说绝不做梁简的师弟。他是不是和梁简商量下?
“我知道,师父……你有话说?”梁简心里一直惦记着他的小丫头,没工夫和赤嵬磨叽。
“西意的二哥也在这儿住着,你不是不在吗,多个人也好照应。”
“这个我也知道。”梁简索性抱着双臂,师父到底要说什么。
“啊……也对,忽哲格都给你去信儿了。”赤嵬抬头看看天,又摸摸自己肚子,一鼓作气道:“为师想收公西诚为徒,心想着论年龄排位太迂腐,他毕竟是西意的二哥,让他做你的师兄也是可以的,这样就不至于乱了辈分儿。”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接近无声状态。
梁简一时苦笑不得,公西诚真是讨人喜欢啊,才住了几天就把师父搞定了?
“只要他赢得过我,做我师兄有何不可。”也许是刚从战场上回来,梁简说起话来生风,不仅硬气甚至还带着杀气。
梁简把缰绳扔给赤嵬:“我去看看意儿。”
赤嵬浑身僵硬,这绝命……他可牵不动,搞不好腰就闪了。前一阵子逗玄青玩儿,就差点被踢。随即大喊道:“我是你师父!师父!你懂不懂什么叫尊师!”
赤嵬的大喊大叫,终是把公西意给吵醒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梁简。
满含笑意的梁简,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醒了?”
公西意呆呆的,她还在做梦吧?最近的梦真是多,一个套一个的,都快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这么一想,索性闭上眼睛翻个身继续睡。她才不要梦见梁简呢,她不能想梁简,要好好睡觉,宝宝才能健健康康的。
梁简实在没想到,意儿看他一眼后,竟然毫无反应地继续睡觉了。他失笑地蹲在大秋千前面,无奈地摇头。跟过来的赤嵬刚想讨价还价,就被梁简捂住了嘴。
梁简眼神示意他进屋说,气的赤嵬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他收的是什么徒弟啊,一个个都毫无礼数。
被梁简强行带进屋里,赤嵬哼哼着不说话了。
“师父,这段时间意儿麻烦你了。”梁简真诚道。
赤嵬皮笑肉不笑道:“这段时间?还有下一段时间呢。”
“……”梁简开口,“只要公西诚能胜过我,大可在我之上。”
“一言为定?”赤嵬两眼放光,最近一段时间他仔细的观察了公西诚,绝对是个好苗子。梁简一心就想着朝廷,他不喜欢;忽哲格喜欢男人,他也不喜欢;公西诚倒是很有前途,说不定就能把师门发扬光大……最最重要的是,公西诚这小子,最有他当年的风范。
想当初,江湖上的赤嵬,是多么神秘,多么令人闻风丧胆啊。可惜收了两个中看不中用的徒弟!毁了他在江湖名誉!
梁简无奈笑笑,师父是越来越像小孩儿了。收公西诚为徒?八成和“吃”这个字儿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