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黑白,善恶对错,她分得清楚。
可就是被南宫邪逼迫驯马挨饿受苦了一下午,回到熟人面前,她就像被宽慰一下,哪知道这个丫头,从进来到现在都是再夸南宫邪,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才有了点情绪。
“天快黑的时候,我都是和南宫邪同坐一匹马回来的,因为我的手实在没力气拉缰绳了。”林书玖一口气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心情好受多了,重新坐回到浴桶里,用带着花香的水清洗着头发,自语般地继续说道:“我虽然知道他那样要求,都是为了我的安慰着想,可是被那样逼着练习,总觉得有些委屈。”
回到营账里,她的头发里有多少泥土,这都不用说了,身上的衣服也完全没法看了,后背、膝盖,袖口,下摆,全部都是一层厚厚的黄泥。
她身上还有一层汗水,这古代的衣袖领口本来就有些宽大,尽管她穿的也是窄袖的衣服,可还是有不少的尘土在她跌落之际跑进了她的内衣里,加上她一出汗水,尘土和汗水融合到了一起,整个身上都附上了一层湿润的薄泥,那个滋味……啧啧,酸爽的不敢相信啊。
回到营账里,要不是她饿了一整天,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一桶洗澡水好好给自己洗漱一番。
现在,光是她眼下用来清洗的这桶水,已经是更换的第三桶水了。
第一桶水浑浊的不用多说,现在这桶水总算是清澈了。
她坐在清水里,抓起一把飘在水面上的花瓣,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把满腹的委屈说出来,她也算心情平静了,重新转过头看向虎兰:“虎兰,王爷对我,真的很好吗?”
“那是自然,奴婢向来不会说谎骗人的。自打我进了邺王府,还真没见过王爷能和哪位姑娘这么亲近。府里的女眷向来就少,王爷身边也没有一个丫鬟伺候。实不相瞒,奴婢原本是负责给邺王府后院的马棚喂草料的养马的粗使丫头。后来,说是王妃身边缺一个得力会武功的丫鬟,这才把奴婢调到了您身边。”虎兰一脸认真,话语诚恳地说着,“以前,想和王爷交好的官宦家的千金也有是,可是那些姑娘还没走到邺王府地主院大堂呢,就让王爷挥退了。若有女子稍微走近一点,王爷就呕吐不止。可是昨天,王爷居然可以主动牵着您的手,就算是因为您穿了一身男装的缘故,可毕竟您是真的女子,王爷能与您亲近,也说明在王爷的心里,在面对您的时候,心结没有那么重。或许假以时日,王爷的心结就能真的的打开了。”
到了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哄着宝宝了。
虎兰这句话留在了心底,鸡贼地想着美事。
林书玖没有细瞧虎兰眼睛里的眼神,所以不知道虎兰此刻的心思,只是坐在热水里,若有所思的想着问题。
当时,她在云都皇宫内,答应了皇帝会在半年之内,将南宫邪畏惧女子的这块心病治好。而今,半年之约眼看就要到了,她却因为李丞相之女的死因变成了逃犯,诊治南宫邪心病的方案也就此搁置了。
现在经虎兰提醒,她才重新回想起来南宫邪的这个问题。
虽然说,南宫邪现在能够和她有一些亲近的行为了,可是虎兰有一点说的很对,那就是——因为她现在是女扮男装,每天都是男人的打扮。
这在视觉上,降低了南宫邪抵触排斥的心理。加上他现在跟自己的关系缓和了,所以才能保持自然的跟自己对话,牵手。
可是,病根未除。
南宫邪的这块心病还在他的心里,眼下的正常只是短暂时期的假象而已。
万一哪一天,她重新换回了女装,重新站在南宫邪面前了,到那个时候,说不定南宫邪的老毛病就会又犯了!
既然现在她暂时不会被捉回云都,为了南宫邪的身心健康,也为了以后可以和南宫邪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早一点做成真正的夫妻……她是该重新拟定一下对南宫邪心病的治疗方案了。
“虎兰,扶我起来。”林书玖立即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对身边的虎兰吩咐道,“然后,你再给我拿来一套新的男装,等下我还要出去一趟。”
“您要出去?可是,夜已经深了,您出去是要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