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苏茉，要死人了，快帮帮我。”林书玖又羞又恼，躺在地上不敢乱动，心里暗暗叫苦：要命的大姨妈，怎么偏挑这时候凑热闹。

“王妃，来人呀，快去请大夫，王妃受伤了！”苏茉听到呼声，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转身奔向林书玖，招手唤来另名奴婢要合力扶她起来。

林书玖吓了一跳，立即开口阻止：“别动我，别动……”

王妃受伤是大事，谁也不敢怠慢，没等她把话说完，两人已经托她起来。

“王妃受伤了，流血了，快叫大夫，叫大夫！”另名奴婢看见她裙下染血，一副要晕倒的模样，吓得惊声尖叫。

苏茉见她面露尴尬和恼羞，再看她裙下有血，瞬间大悟，冷静地说：“别叫了，扶王妃躺下，让人备洗澡水来，王爷和王妃都要沐浴。”

王妃，她是王妃？这么丑……

南宫邪眼中惊讶一闪而逝，看到林书玖洗净脸后的模样愣了下，然后没什么印象，他与被叫王妃的女人鲜少来往，除了知道她是林太傅的孙女其他一无所知。刚刚那掌只有三分力，应该没事。

南宫邪淡淡地瞟她一眼，看见她白裙下摆被血染红一大块，整张脸阴鸷起来，眼中失去焦距，双拳紧握，咬牙忍着不去回想深埋记忆中那件不愿想起的事情。

但事与愿违，他控制不住情绪，满脑子都是血红的衣裙，凄惨的叫声，滂沱大雨、被血染红的雨水，母妃绝望的眼神……十八年那场浩劫清晰再现，自责、无助、绝望像一条铁链紧紧地束缚住，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出去，都滚，滚！”南宫邪被不堪的回忆逼到极限，再也受不住突然发起狂，眼里充满杀意，翻身取下绕于腰间的九节银龙鞭，对着屋内一通乱抽猛打。

“快快快，所有人都出去，王爷犯病了。”匆忙赶来的管家见情况不对，立即让所有人退出去。

搀扶林书玖的奴婢已经被吓成带雨梨花，双脚发软，被侍卫扛出去，留下苏茉一人照顾她。苏茉也被发疯的南宫邪吓住，她赔嫁到邺王府三年，从未见过发狂的王爷。那样灼如焰狱之火的仇恨，带着毁灭一切的恐惧，面对这一切，她连动一动都没有力气。

苏茉吞了口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复杂地看了眼呆傻的林书玖，最后眼中流露一丝仇恨丢下她独自逃出去。

血债血还天经地义，她早该死了！小姐，你可以瞑目了！

“滚，都滚！杀，所有人都要死，都要死！”南宫邪已经神智不清，不停在挥动手中长鞭，鞭鞭凌厉，内力十足，气痕掀了整个屋顶。

“噼里啪啦”烂砖破瓦纷纷砸下，掀起阵阵尘雾，林书玖来不及逃走，被灰尘呛得七荤八素，吃了一肚灰，睁不开眼睛。

“杀！”耳边传来一声厉吼近在咫尺，林书玖感觉到凛冽杀气扑面而来，眼前闪过一道亮光，一柄长剑当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