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建国稍加思索,决计不去理会他们,躲避一下算了,只见一个生得瘦小的士兵说道:”班长,那个中国兵也太神通广大了吧!步兵第五师出动了三个连,还把我们31FA师的两个连抽调过来,合共五个连的兵力把这一带封锁得水泄不通,所有的路口都设置了哨卡,还有特工部队那些高手出动搜剿他,竟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可能吗?”
被称为班长的高个子士兵嗔道:”妈的,听特工部队的哥们说,那个中国兵不但冷血残暴,心毒手辣,而且神出鬼没,行踪诡异,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有那么夸张吗?”
“不信你去问问步兵第五师二营四连那些吃过他苦头的弟兄。”
“那就说来听听,班长先生。”
两个敌军走到空心树干附近停下,唠嗑起来,很有闲情逸致。
邓建国躲在一旁偷听着他们的扯淡,心里酸溜溜的,暗忖:看起来,自己像鬼魅一样出没无常,飘忽不定,且下手毫不留情,敌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非人即魔的恐怖角色。
邓建国把他们的身影形貌看了个一目了然。那个敌军班长生得五大三粗,形态剽悍,是个老兵油子,而那个挂列兵领章的士兵则是个身材矮小,尖脸猴腮的瘦子。
高个子沉重地道:”松平,你知道二十多天以前, 步兵第五师的后勤补给站被炸掉的事吗?”
瘦子列兵道:”早听说了,价值三百万美元的汽油,武器和很多军需品全没了,据说军区丛林变色龙特工团的那个姓阮的副团长也死了。”
高个子又问道:”那你又听说过安乐村的事吗?”
瘦子有点惧怕地说道:”听说了,十几个回家探亲的兄弟全部被杀害,民兵死了四十多个,要不是驻守在附近村庄里的弟兄及时赶到,只怕整个村庄也被那恶魔给烧毁了。”
高个子悲愤填膺地道:”妈的,那个中国兵几乎把村里所有会拿枪的人都杀光了,真她妈的太残忍了。简直是个畜牲,连禽兽都不如。”
听着那个高个子怨愤的骂声,邓建国的心恍若被尖刀扎了一下,但旋即恢复如常。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令人发指,也没有什么忏悔和愧痛,因为那都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瘦子愕然而疑惑地道:”班长,这都是他一个人做的吗?”
高个子面色怨毒,愤慨地道:”后勤补给站和安乐村大屠杀,先后有近三百余弟兄死伤,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听说特工部队也有四五十人死在他手里。”
瘦子耸了耸肩膀,把滑下去的冲锋枪往上送了送,色厉内荏地道:”****的中国畜牲,要是把他抓住了,非得把他生撕活裂不可,挖他的心脏泡酒喝,割他的肠子喂军犬。”
血腥而残毒的话语听得邓建国心火直冒,当下杀机冲胸而起,但他尽力克制住愤怒情绪,继续洗耳恭听两名敌军士兵的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