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叫我明珠,你也不用叫他五皇子,叫他燕五也可以。哦,两个燕五,一个燕大五,一个燕小五。”
说着说着,顾芳华自己都忍俊不住,燕少洵和燕长信,也不约而同对这个称呼,表示抗拒。
萧遥看着眼神清澈,满面笑容的顾芳华。突然觉得,也许自己是哪里误会了,如此坦荡的顾芳华,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明珠,这里去辽东,按我们的速度,至少要一个月左右。难免有赶不上宿头的时候,可不是每天都能这样舒服,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顾芳华才不理他,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开始和酱鸭脖奋斗。
顾世年笑道:“萧遥,你别再说了,小心她故意错过宿头,享受一下天作被盖,地当床的滋味。”
燕少洵转过来,替顾世年和萧遥斟了杯酒,笑道:“人生长路漫漫,能同行一段皆是缘分,为我们有缘同行,干一杯!”
“来,干杯!”
七个人举杯相碰,各自一饮而尽。
等顾芳华和娇娇喝光那壶桂花酒,就被撵回屋休息,其他人还在吃烤兔。
娇娇躺在外侧,半撑起身子,笑道:“明珠,其实燕少洵也没那样讨厌,我今天看他和哥哥蛮谈得来。”
顾芳华沉默不语,半晌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明珠,你以前不是觉得燕少洵挺好的吗?”
“娇娇,那是个噩梦。不过现在梦醒了,大家都好好的了,你们都好好的。”
不知为什么,钟桃娇竟然在明珠语调中,听出哽咽和庆幸,一时心里也觉得难受,仿佛什么东西压在心头。
一夜无话,第二日继续上路。
威远侯府,岳夫人正在听管事和婆子们禀告各处事务,大儿媳方氏和二儿媳周氏,都恭敬的站在她身后。
“丁婆子,你脑袋被门夹了?这棉花进价五钱,你加工成棉袄算下来才卖六钱,你想当菩萨?你当侯府的银子,是大风吹来的?”
丁婆子忙跪着磕头道:“夫人,这是年初签的合同,谁也不知道,这大旱棉花飞涨啊。”
“这棉花涨了,就让他加价啊!要是不干,就撵出辽东去,换家人做生意。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这事马上去办!”
岳夫人可不管其他,在这辽东这么多年,除了北安郡王和辽东巡抚,她谁的面子都不给。
丁婆子跪在地上不敢吱声,方氏和周氏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叹口气。
方氏出身北安郡王妃娘家,同郡王妃是姑侄,在岳氏面前,稍微更体面。见状只能自己来说,她委婉劝道。
“母亲,这些商人唯利是图,您不用和他们计较,交给丁婆子就好。听说那是京城的一家王府定的,别让人家难做。”
“你知道什么!你要不强硬起来,谁都想爬你头上作威作福!去,比原来的价格浮动三倍!”
丁婆子被骂的灰头土脸,只好感激的看了大少夫人一眼,狼狈退下。
方氏无法,又不能真看着母亲,糊涂行事、破坏规矩,丢了威远侯府的脸,又用手轻轻扯了扯周氏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