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紧咬着嘴唇的红袖看着依旧紧闭的门扉,提起的勇气也一点一点的消散,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
宇文悠然清淡的声音自书房传了出来。
“进来吧。”
红袖停住脚步,艰难的转回身子,抬起手犹豫了好几下,这才再次鼓起勇气推开门,挪动着步子走了进去。
宇文悠然抬眸透过余光将红袖的不自然尽收眼底,问道:“找我有事吗?”
“我……”红袖局促的揉着手中的帕子,看着脚尖,酝酿了许久还是没有勇气说出第二个字,心中的心结也越挽越大。
宇文悠然抬起脸皮,看着她手中已经绞的不成型的帕子,能让一贯大大咧咧的红袖有如此模样的事情不多,宇文悠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通过白芷,宇文悠然已经很清楚红袖的心思,看来,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说避免就能避免的,所有的事情也并不一定都按照她地预想来进行。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再绞下去,手中的帕子就烂了。”
“啊!”红袖手一松,被绞成一团的帕子便直直的落在她的脚面上,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连忙弯腰将帕子重新捡起。
宇文悠然看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
红袖猛的抬起头看向宇文悠然,终于鼓足了勇气,索性双眼一闭,直接问道:“奴婢想知道他在哪?”
问出口后,堵在她心中的石头好似一下就被挪开了,她深深的吐了口气,这才睁开眼睛,不过在对上宇文悠然的目光后,她整个人就又紧张了起来。
不过这次,她并没有就此哑掉,而是鼓起勇气将心中憋了许久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红袖知道小姐一定知道他的下落,也知道不应该为难小姐,可奴婢真的很想当面问他一句话,就问一句!”
看着红袖祈求的目光,宇文悠然最终还是心软了,不过她并没有就此就答应,而是答道:“没错,我确实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看着红袖亮起的眼眸,宇文悠然却没有就此停下,“不过,在他离开前我有给过他机会和选择,结果你也已经看到了,你觉得还有见他的必要吗?”
红袖的眸子再次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苦涩,但她却还是狠狠的点了点头,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道:“有些话奴婢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就算是心死,奴婢也想死个明白。”
“你这又是何必呢?”宇文悠然再次摇头。
“咚!”的一声,红袖的额头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还请小姐成全。”
宇文悠然将目光收回,打开书桌上的卷宗继续看了起来,轻飘飘的道:“吴嬷嬷前两日让人捎来的山楂很是对老夫人的胃口,你若是没事就带上红豆去别院住上两日,督促他们多摘一些送回来。”
红袖一听自家小姐根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忍不住问道:“小姐,奴婢是真的很想见他一面,就一面……”
平时那么机灵,怎么这个时候听不懂了,还真是遇己则乱,宇文悠然却故意不点明,头也不抬道:“好了,我这里还有事,你先退下吧。”
这不容质疑的语气一下就将红袖要问的话堵了回去,她闷闷不乐一脸沮丧的退出了书房,看到外面站着的白芷和白蔷等人,眼眶不争气的又红了。
双手一抹眼泪,小跑出院子,拉起还在屋檐下刺绣的红豆就往外跑。
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会是的红豆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什么都没来得及问,便被红袖拉着跑出了院子。
白芷也紧随着从屋子中走了出来,紧跟在两人身后。
站在窗边的宇文悠然目送着三人离开,将窗户关上,一转身,小书房的椅子上已经多出了一道玄黑色的身影,轻车熟路的为自己倒了杯茶,对着宇文悠然举了举杯,指了指窗外,“郡主对这个丫鬟还真是与众不同。”
宇文悠然微微挑眉,坐回书桌后的椅子上,从书桌上的卷宗中挑出一卷扔给秦烈,“王爷对自己的属下好像也不错。”
秦烈一把接过卷宗,潇洒的打开,随便瞟了眼上面的内容,凤眸轻轻眯了一下,“看来郡主的消息果然灵通,本王真的很好奇,知道这件事的都是本王的人,郡主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否认,也就是说影卫大胆的推测都是事实,如果真的是这样,宇文悠然的表情一下就冷了下来,“你有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