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萧然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此时的表现,他既然对安庆郡主动了心思,按说不应该对她身边的人没有了解才对,可秦烈此时的反应又不似作伪。
“此人应是安庆郡主的人,武功教我还要高出三分,若是我和他联手”
“你去了丞相府!”秦烈出言将他打断,南宫萧然既然说的如此肯定,那必然是交过手,怪不得他刚刚那么轻易就答应撤回对安庆郡主的追杀令,原来如此!
南宫萧然洞悉了他的怒气,这还是第一次,秦烈因为一个女人与他动怒,想起宇文悠然在他刀下冷静的样子,心中不由自主的对宇文悠然升起了几分好奇。
若是秦烈知晓就是他今日的态度才让一向对人冷然的南宫萧然对宇文悠然有了探究的心思,后来给他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他今日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南宫萧然面前流露出丝毫的情绪。
不待秦烈发作,外面便传来了引竹的紧急讯号,秦烈兴致冲冲的来,却带着怒气离开。
南宫萧然依旧独自坐在石桌旁继续饮酒,而不远处南宫沫静静注视着他。
院外,秦烈听了引竹的汇报,本就带着怒气的脸色越发的黑了几分,本来被押送回谷的柳潇潇半路竟然没了踪影,这个师妹的性子,秦烈再了解不过,本想派暗卫保护宇文悠然,但想起南宫萧然提起的那人,转而对引竹吩咐道:“派暗卫封锁所有通往京都的道路,务必将她拦下,若是她依旧执迷不悟,生死不论!”
这最后四个字他说的斩钉截铁,上次柳潇潇对宇文悠然出手,他已经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她一次,可她竟然没有丝毫的醒悟,他身边不需要这样的人。
而此时,对此全然不知情的柳潇潇躲在一个狭隘的山洞中,依旧一遍一遍的咒骂着宇文悠然,昔日绝色的容貌因为她此时毒蛇似得目光也显得很是狰狞。
若非宇文悠然,她现在依旧还在京都陪伴在师兄的身侧,也不会被师兄厌恶。
她只在此地休息了半个时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后面寻她的暗卫很有可能将她堵在这里,便探出头,便借着黎明前最后的昏暗,找准方向,隐去了身形,继续迂回的向着京都飞掠而去。
正如她所料,她刚刚离开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有两道黑影便停在了这个洞口,然后又很快动身,这离开的方向显然与柳潇潇刚刚离开的方向一致。
天色刚刚泛白,秋雨再次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这个京都被一团雾气缭绕灰蒙蒙的,一声疯癫的狂笑撕破了相府的宁静。
流萤院,正在梳洗的宇文悠然听着红袖兴致勃勃的描述着周姨娘此时的摸样,却没有一丝意外,昨晚蒋凌正与蒋凌越对周姨娘做的事情她自然了然于心,蒋凌正最后给周姨娘服下的毒药也未尝不能解,可她却选择了旁观。
本来,就算蒋凌正不给她灌药,以暗影先前的手段,她也活不了不久的。
她如此反应,红袖自然越说越没趣,也就停了下来,看着井井有条侍候着自家小姐的白蔷和白薇,她发现自己竟然丝毫插不上手,绿芙虽然也与她一道站在一旁,但是绿芙却是一个练家子,怎么看自己都有些不用。
宇文悠然细心的从镜子中觉察她的失落,怎么会不明白她这是又在胡思乱想了,只能给她找点事做,看了眼窗外,“这雨恐怕还要下上两日,待天晴后,恐怕府里的菊花也败了,看来今年一时半会是尝不到菊花饼了。”
果然,红袖一听就找到了存在感,“小姐既然想吃,这有何难得,奴婢刚刚路过花园时,看到不少今早才开的菊花,奴婢这就带着两个丫鬟趁着雨还小,兴许还能采到不少可以用的菊花瓣呢。”
说完也不待宇文悠然吩咐,当即兴冲冲的往外走,宇文悠然听着她娇俏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笑。
白蔷和白薇交换下视线,均看出了彼此眼中对红袖的羡慕,但却没有一丝不满,进了流萤院当值后,她们也没少听周姨娘苛刻郡主的事情,红袖一直对郡主不离不弃,郡主对她好些也是应该的。
红袖正兴冲冲的带着红莲和红豆向外走,正好碰上正进院的脸色苍白的白芷,惊呼道:“白芷,你怎么了!”
屋内,宇文悠然听到红袖的声音,也有些意外,虽然那日她没有亲眼看到白芷的伤势,但是达奚丰赡将她救走时,白芷就已经负伤,若非伤势严峻,秦烈也不会将她带走疗伤。
她原以为,白芷一定要修养好长一段时间,可这才过去几天,她怎么回来了,那她的伤……
早在那日白芷拼死相护时,她便已经从心底接受了白芷,转身,目光灼灼的盯着房门。
待看到白芷苍白的脸色,她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同时,白芷也看到了她的脸色,只以为宇文悠然依旧打心底里不喜她,脸色越发惨白了几分,嘴中也有几分苦涩,但随着宇文悠然的呵责,这苦涩瞬间就变得甘甜。
“你是不是觉得捡回一条命,身子就可以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