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一边摇晃着腰身一边揉|搓手脚,恨恨地说道:“骆馥轩这个王八蛋,我算是记住他了,看以后他落到我手里的,我一定把他吊在房梁上三天三夜,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长乐说道:“你想得倒美,还想把他吊起来呢,还是先想想你自己要怎么办吧!”
无忧活动得差不多,坐在简陋的破床边上小声说道:“能怎么办,当然是要想办法逃走了……”
说着眼睛贼溜溜地四处扫视,低低的声音说道:“长乐,你还得帮我,我不只要自己逃走,还要把舅公带出去,我听看守我的军兵说,舅公被许云暮折磨惨了,如果不把他救出去,我担心许云暮会活活把他折磨死!”
长乐也十分担心程彦的处境,说道:“这个我也听说了,可是要怎么救呢,现在我被许灿看得死死的,一步都不让和离开他的视线,来这里若不是馥轩允许,他根本不可能让我来的,更别提救你和舅公了!”
无忧急道:“哎呀,你真是死心眼,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何况一个大活人,许灿他也总要睡觉吧,就算他不睡,你不好让他睡么,大不了把他灌醉、给他下药,只要他睡了,你想做什么不都行!”
长乐了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尽量想办法帮你,在我来之有,你一定要耐心等着,不可以自作主张,以免坏了我的事。”
无忧连连点头:“嗯嗯,这次我一定听你的,只要能救出舅公,怎么都行!”
长乐又在这里呆了一会儿,吩咐人给无忧拿了水和饭菜,看她吃饱之后又把她象征性地绑起,然后回她和许灿的帐篷去了。
许灿虽然没自己去陪着长乐,可是却叫随丛盯着了,生怕长乐再做出什么惹父亲生气的事来,此时见到长乐回来,他才放下心来,拉着她的手问道:“长乐,到了军营后事情这么多,我真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长乐说道:“我似乎好多了,只要不磕到碰到,应该没事了。”
说完关心地问道:“你吃晚饭了么?我刚刚和无忧一起吃了点,你不会还在等我吧?”
许灿说道:“哦,没事,我不饿,早一点晚一点都无所谓。”
长乐深深地看着他,说道:“就知道你又样,其实你不用等我的,就算我没吃,回来再吃也来得及,你怎么能饿着自己呢。”
许灿微笑说道:“我真的不饿,况且就算等你也应该,我们是夫妻,做什么事都应该在一起的。”
长乐听着心疼,说道:“许灿,你对我真好,我真庆幸当初选了你。”
许灿也在暗暗心疼,自从两人到了西晟之后,虽然自己无所事事,但是和长乐相处的却很愉快,那时候自己就在想,哪怕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所事事也没关系,因为守着长乐就是自己最大的心愿,只要能和她天一起,自己这一辈子就满足了,可是没想到世事多变,现在意变成了这个样子,长乐的兄弟与养父为敌,自己的父亲又逼自己休了长乐,是不是老天爷嫉妒有情人,硬要拆开自己和长乐。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长乐已经叫随丛拿来饭菜,说道:“来吧,我再陪你吃点,不然你一个人吃着没意思。”
许灿坐在桌旁,说道:“你不是吃完了,吃多了对你的伤不好。”
长乐说道:“那我就用酒陪着你吧,正好我把大夫配的药酒也拿来了,喝点活活血。”
“好。”许灿应了一声,又叫人把长乐的药酒拿来。
夫妻两人坐在桌旁,一个吃饭,一个喝酒,连吃喝边聊着。
长乐喝了点酒叹气道:“许灿,你说我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原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开心的,结果现在像被枷锁铐住了一样,好像硬要把我们囚禁到仇恨里。”
许灿何尝不是这种感觉,说道:“是啊,如果没有这一切该有多好。”
长乐说道:“许灿,你说我们能不能离开所有恩怨,去过我们的自己的日子?”
许灿垂头,想起父亲的话一阵心痛,说道:“我也想那样,可如果那样,我就是许家的不肖子,父亲不会再认我,祖宗在天之灵也会埋怨我,我以后要恐怕连祭祖都不敢去了……”
长乐拉住他的手,说道:“许灿,都是我不好,提起这样伤心的话题,我想我们或许谁都不能怨,只怪我们的命不好,我有那样一个生母,你……又有这样的家!”
说着愁怨起来,端杯喝了一口。
许灿心情不好,把她的药酒也倒了一怀,一饮而尽,叹气道:“是啊,都是命不好,有时我在想,如果我们都生在平民人家,每日里种点田地,或者做点小营生,只要夫妻两个能和和美美在一起,那就比什么都幸福……”
长乐又倒上一杯酒,说道:“许灿,如果有一天,这些恩恩怨怨我们都可以放下了,能不能就像你想的那样,找个地方隐居,过些我们想过的日子?”
许灿苦笑:“恩恩怨怨都放下?那一天要何其遥远!如果父亲的仇报了,他肯定又要位居极品,他是不会允许他的儿子去隐居的,如果他的仇报不了……他的仇恨肯定就要由我来承袭,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他肯定要让自己承袭他的仇恨,倾尽后半生来报仇,自己难道还能违背么?
他越想越愁,端起酒又是一杯酒下喉。
就这样小两口坐在这里借酒浇起愁来,不知不觉,许灿便喝得头昏脑胀,拉着长乐上床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