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跳动着火焰,明亮的光芒像成亲那天晚上一样震憾到江云燕,她的眼中也像骆止轩一样跃动出亮光,问道:“皇上,你说的是真的?父亲真的不会有事、你真能做到你想做的一切?!”
骆止轩向她郑重地点头,道:“是,朕向你保证,这些都是暂时的,朕他日会让你扬眉吐气,做一个名副其实的一国之母!朕也会让国丈、国舅、朕的所有亲人都因为朕享受荣华富贵,而不是受朕连累,蒙冤受屈!”
江云燕注视着他点头,道:“那好,臣妾相信皇上!臣妾这便让哥哥回去……”
说着转身便要走,骆止轩再次把她拉住,道:“皇后说话要小心,虽然国舅不是外人,但是刚刚朕的话也不要让他知道,不然恐怕坏了朕的计划!”
江云燕向他点点头,道:“皇上放心,你的皇后没有那么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臣妾明白。”
看着她出去的背影,骆止轩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江云燕竟然会如此大度,如此顾全大局,这义无反顾地相信自己,能娶到这样的皇后还真是运气……
江俣淳被抓的消息震动京城,刚刚当上国丈就被京兆府给抓了,这京兆府分明是在给皇上上眼药,不给国丈的面子就是在打皇上的脸,这皇上当到这份上可真够窝囊的。
老百姓们知道的内幕不多,都以为是京兆府尹在闹事,可是朝臣们却都心知肚明,京兆府抓国丈,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是许文渺。
这是许文渺踏上大晟朝权力颠峰的垫脚石,只要他把江俣淳踩倒了,他以后在朝中就再没有对手、真正一手遮天,可以把皇上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于是大臣们又在猜测,皇上这次肯定会拼死反抗,与许文渺周旋到底,甚至都有人在思考,如果两方较起真来,自己究竟站在哪一边。
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朝上,骆止轩竟然只是问了问江俣淳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会被抓。
当许文渺说出那所谓的罪名之后,骆止轩怯弱地回答道:“哦,没想到国丈会做出这样的事,还望京兆府彻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希望能看在他是皇亲的份上从轻发落。”
他说完之后,朝中许多大臣们都憋屈得快吐血了,这哪是一个皇帝应该说的话,这位当朝天子怎么越活越倒退,不如几岁大时那样有魄力,他说把宁国封给秦昭就封了,并且掷地有声地说出了事后果他来承担,现在倒好,面对许文渺连句话也不敢多话了。
朝臣们许文渺一派的欢欣鼓舞,保皇派的却心灰意冷,觉得大晟江山气数已尽。
就这样国丈江俣淳被关押起来,即没定罪也没赦免,案子悬在那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太傅许文渺却一天比一天猖狂,见君不拜,代天子颁诏、屡设冤狱,无故罢黜官员……嚣张到不可一世,闹得朝中天昏地暗。
官员们背后怨声载道,当面却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了这个老疯狗,被咬得体无完肤。
丁忧期中的程彦一直关注着朝中的动静,每每听到许文渺又如何如何的时候他就妒火中烧,想不通朝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皇上和太后就这么忍了?让他这样无法无天?
他数次想进宫晋见骆止轩,可是却都被卫士挡在宫外,不只没机会见到骆止轩,甚至连差点因此被抓起来。
他在安王府中忧心忡忡想着要不要想办法把展红菱母女从宫中救出来,然后带着她们一起逃往西晟,干脆让秦昭脱离大晟朝的统治算了。
可是现在自己连皇宫都进不去,想救展红菱母亲当然更不可能。
这天晚上,正在他冥思苦想,为晟国的前途担忧的时候,突然有人安王府的门人来报:“程大人,宫里的安公公来了,有说事要见程大人。”
“安公公?哪个安公公?”
“就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安平安公公!”
程彦十分意外,安平自从骆凤泽死了之后改为侍候骆止轩,之后便极少出宫,怎么今天突然到安王府来见自己了呢?
他一边狐疑着一边亲自到府门迎接。
来到府门之后果然见安平站在那里,他上前说道:“安总管好,这大晚上的到安王府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安平说道:“程大人猜得不错,我深夜来敲门当然是有事情要与程大人的说,只是不知道程大人敢不敢与我出府相谈!”
程彦奇怪道:“安总管为何要出府相谈,安王府虽然不是我们,可是却有好酒好茶招待,相谈也有秘室,何必到他处去呢?”
安平说道:“杂家说要离开,当然有离开的理由,只问程大人去是不去?”
程彦约摸着安平是从前骆凤泽的亲信,再怎么他也不会是许文渺一党的,于是把心一横,道:“好,那我就跟你走,来吧,请安总管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