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飞倚着窗户笑道：“死是死不了，怕是不能赶马车了。”

小舞好像一块石头落了地，又再回复不冷不热的样子对向天飞说道：“其他人呢？”

“死得差不多了。”向天飞叹气，“我还没见过这么疯的家伙！简直不要命！”

楚霜霜突然想起来，她紧张地问道：“平凡呢？”

零突然一声呼哨，他却原来早已出外准备了，众人出外看时，马车已经套好了。而零的儿子林长乐拉着他的母亲张氏，张氏手里抱着小平凡。

“主子，你快上车吧。”铃兰扶着痛得冷汗直冒的楚霜霜上了马车。

东方一叶略一沉吟，他望向了莫问。莫问二话不说，一跃便上了车顶，而车尾处，零早已攀附在那里了，赶车的位置则坐着阿弦和堇。

东方一叶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他自己则骑着马带着剩下的人手簇拥着马车离开了客栈。

马车内，零的老婆张氏慢慢拍着刚刚哭醒的小平凡，她低声安慰着怀中的小人儿。林长乐也在旁边装着鬼脸逗小平凡笑。

楚霜霜腹中的疼痛稍减，她的脑筋却开动了起来：“这些兽兵大约是跟着第二批到樊城的堇和阿弦过来的，但来的全是兽兵？按理说，这些疯狂的兽兵是需要人领着出来的，不然怎么指挥？”

“停车！”楚霜霜猛地喊了一声。

“主子，怎么了？”堇撩开车帘，探头进来。

“零！”楚霜霜还是觉得让这个老手去的好。

零早已会意，他从车尾一跃便不见了。

“他们能够心意相通？”东方一叶在马上暗自奇怪，他当然不知道零和楚霜霜的特殊关系了。

零离开了大队，马车再次出发。黑暗的小巷之中，零紧紧贴住了墙壁，后巷的杂物遮盖住了他的身形。一阵细微而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虽然极不容易发觉，但零却已数清楚，来人有五个。

“先生，怎么办？”一个沙哑的男声在大街上响起。

零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回去吧。”

“回去？”

“难道你想去送死？没看到人家的身手那么好啊？”这个男性的声音非常有磁性，但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味道。

脚步声渐渐远去，零立刻跃上了房顶，他从一个屋顶跃到另一个屋顶，不徐不疾地跟在了那五个人的身后。

月色朦胧，零没有楚霜霜暗中能清楚视物的本领，但眼神却是绝佳，在偶尔有月光的一瞬间，零早已看见领头的一个人脸上戴着个诡异的铜面具，而其他四个人只是用黑布蒙脸。而且，这五个人的武功不算很高。

零本想再跟，但他突然发觉对方的举动似乎有些古怪，他连忙趴伏下来。

“没有人跟来？”铜面具停下脚步叹了口气，他轻轻拍了拍手。

四周突然冒出了十几个黑衣人。而零赫然发觉，其中有八个黑衣人分成了四组，每俩个人为一组用铁链拖着一个喘着粗气的“兽兵”。

“果然是有人控制和指挥！”

楚霜霜想到的事情，零也已经想到，他极力注视着这群人。但这群人好像并没有打算追击楚霜霜一行，反而向着反方向走了。

“奇怪！”零本想跟上去，但心中却记挂着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心也因为有了牵挂的人而软了许多。

“连胆子都变小了啊！”零苦笑着停留在原处，他在确认那一伙人并不是迷惑自己，而是确实没有转头追击之后，方才慢慢转身追向了楚霜霜马车队的方向。

“有个戴铜面具的人领队？”楚霜霜坐在马车内听着零的汇报。

“我去看看！”车顶的莫问突然说道。

楚霜霜却在车内说道：“不用了！东方夫人，怎可让你去涉险呢？”

莫问冷冷地说道：“我本来就是在刀尖上讨饭吃的。”

“可东方夫人已经有了东方先生了。”

莫问在黑暗中脸色一红，她扭头看了一眼东方一叶。东方一叶笑了，笑得很得意，简直有点得意过头了。莫问暗中啐了一口。

“主子。要不要我去查探？”堇突然说道。

阿弦立刻抢着要说话。楚霜霜却制止了阿弦，她缓步走出了马车，望着黑暗的四周在发呆。

黑暗中，楚霜霜的邪眼让她清楚地看到路边的草丛中有两只小兔在蹦跳着，还有一两只老鼠在乱窜。除了这些小生灵之外，也不见有异。秋已深，落叶也多了起来。秋凉的天气确切地带给人抑郁的感觉。

“走！我们大家一起到军中去！”楚霜霜突然大声说道。

“妙计，到了军中，要多少保镖都有了！”东方一叶呵呵一笑。

楚霜霜却傲然道：“谁说的？是我要去当保镖！”

东方一叶一愣，他和莫问对视了一眼。堇也望向了阿弦。

铃兰可没有其他人那么含蓄，她噗哧一笑对小沅说道：“主子想见王爷了！”

小沅轻轻拨了两下自己的焦尾虞琴，算是认同了铃兰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