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低眸,不看二人。
徽祁笑道:“拓跋王子倒是很会挑人,拓跋王子可否注意到了队伍后面的一个公主,那个也是朕的掌上明珠,是朕指定给王子你的,随时婚配!”徽祁说完以后用眸光看着拓跋锐,拓跋锐有一点冷肃,说道:“皇上果然是懂的割舍,那一个女子显然是久病缠身,外臣是要一个王妃,不是要一个金枝玉叶的雕塑,所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外臣看上的是珍曦公主,此生定然是要将珍曦公主娶到手的。”
珍曦公主慢垂霞袖,急趋莲步,刚才确实是表现的很好了,现在也还是沾沾自喜,不过德妃现在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了。
这时候徽祁不知道自己怎么说,于是将眸光锁在了玲珑的身上,玲珑靥笑春桃,说道:“拓跋王子不可操之过急,实际上宝珞公主并没有什么疑难杂症,不过是今日表现的不好罢了,往常确实也是舞姿翩然的,王子放心迎娶即可。珍曦公主在我朝是不可动摇的国之根本,拓跋王子你可明白吗?”
“外臣是过来和亲的,赫赫大厉朝莫非不舍得一个公主吗?公主到了西夷自然是西夷从此以后给大厉朝俯首称臣的,倘若有了兵戈也是不得已的事情了,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说完以后直直的看着徽祁,徽祁撇唇想要说什么,玲珑微微的摆手,开始反驳,唇绽樱颗,“王子此言差矣,不过是和亲罢了,岂可牵扯到政局?现如今大家都是物阜民丰,不存在那许多的兵戈,王子,本宫告诉王子宝珞公主相比较于珍曦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还请王子三思。”
拓跋锐站起身,将言而未语,沉吟道:“皇上三思吧。”说完以后已经大刀阔斧的站了起来,然后不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玲珑嘴角含笑看着拓跋锐走了出去,刚刚消失身影,徽祁就疾言厉色起来,指着玲珑重重的说道:“跪下!”
玲珑惊怵,不过立刻依言跪地,“臣妾并不知错在了哪里?刚才臣妾有什么说的不好的地方,臣妾也是没有注意到,还请皇上降罪。”玲珑抬眸看着一层绯红的薄纱里面的徽祁,周围一片淡淡的赤红色,让徽祁看起来更加是高不可攀。
徽祁的面容如同磐石,一把抓住了玲珑的颈项,重重的推了出去,玲珑瞪大了眼眸,但是依旧是站定了身体。
徽祁在一片明辉艳的光芒里面就像是鬼魅,那双手伸过来,点着玲珑说道:“你明明知道朕是不想要珍曦公主远嫁重洋的,你倒是好反其道而行之,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中作梗,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朕会迁怒与你?”
“臣妾冤枉。”玲珑飘移的眸光落在了徽祁的脸上,说道:“臣妾也是建议让她选择宝珞公主的,臣妾知道珍曦公主是国之根本不过或动,怎会这样巧妙的安排?”
徽祁的双眸如同波光粼粼的太液湖水,“你不要告诉朕那张画不是你的安排!”
“画?”玲珑惊惧,但是并不解释,说道:“就当是臣妾弄过来的画,不过臣妾和穆谦之大人关系并没有熟到可以将画布置在那里的程度,再说了臣妾并不知道皇上在哪里开宴,臣妾要想要让珍曦公主万众瞩目,有的是方法不是吗?皇上?”
烛光给玲珑瘦小的身影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玲珑微仰着头看着徽祁,,神色静宁而又安详完全没有一个撒谎者应该有的惊慌失措,也是玲珑胆大心细,早就已经布置好了,又说道:“既然是皇上疑心臣妾在这件事情里面做了手脚,皇上可以顺藤摸瓜查一查,如果查出来是臣妾的手脚臣妾自然是一句话都不说。”说到了这里玲珑的嘴角弯成一个嘲讽的弧度继续望着徽祁,“况且德妃也不是傻子,有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恐怕只有老虎自己了,皇上……”
玲珑意味深长的说完,看着徽祁,徽祁的脸色渐渐的变得柔和了不少,嗔视着玲珑,“依照你说,是朕果然冤枉了你?”
玲珑一双眼光射寒星,“皇上知道什么叫做一石三鸟吗?这样以一来表现了珍曦公主,二来明显让拓跋锐自惭形秽,这样一个顶级的公主怎么会下嫁?三来,就是可以借用这件事情铲除掉臣妾这一个绊脚石。”玲珑两弯眉抖动着,伤感的望着徽祁,良久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充仪姐姐与臣妾已经去尚宫局给宝珞做好了嫁衣,皇上不妨抽时间去看看就明白了。”
玲珑自然是心雄胆大,这些事情做的自然是天衣无缝的,加上玲珑很少撒谎,这一次撒谎自然也是不会被徽祁看破的,徽祁的眼眸隐隐有光泽流动,“起来,是朕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冤枉了你。”
“并非如此,皇上,此事还是调查一下的好。”玲珑想办法戳到了徽祁的软肋,徽祁早就知道慕太傅有不臣之心,只是一时间隐而未发罢了,现如今大概是落实了,自然是不需要查一下这件事情的详情细节。
“只是宝珞今日实在是有一点……”徽祁不知道如何措辞,玲珑叹了口气,“皇上也是看到了拓跋锐的形貌,倘若皇上是宝珞公主,自然也是这个样子吧。”徽祁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种暗淡的光芒,“是朕对不住陈充仪与宝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