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笙的嘴角逸出一抹笑,“危险不危险的,皇上自然会计出万全,如果七王真的可以成功篡位早就已经黄袍加身了吧。”麗笙说的兴味缺缺的,但是玲珑听得出来,要想篡位并不是有了一群保皇党与乌合之众就可以的,大概还是需要计谋的。
而徽祁自然是计出万全,不会让七王有可乘之机。
今夜的夜宴看起来有那么一点不同寻常……
今日的女子们都是浓妆艳抹,差不多都快要打扮成了舞伶歌伎的模样了,都想要晚上好好的献艺以悦龙颜,但是到了晚上又有几个人可以脱颖而出呢,或者说到了现在皇上的心思究竟在这里,还是不在这里都是两可之间,刚才听了麗笙的话,玲珑大概明白了,七王与皇上的矛盾并不是一点一滴的,而是年深日久早就已经根深蒂固的伤疤了。
在这样子举国欢庆的日子里面,七王自然是更加感觉到自己命运不堪,给人横眉怒目也是很平常了吧。
很快的三人已经到了花萼楼,只见皇后季朱华柔若无骨地依偎在龙座旁边,一边手捧着红提一边拿过来一捧雏菊让皇上看,“今年的绣球菊倒是开的不错,皇上你觉得呢。”
这句话原本是乞望圣颜一笑的,皇上接过了菊花,不过是淡然的放在了桌面上,望了望在座的七王徽邺,“不过是菊花罢了,满城尽带黄金甲也是朕的黄金甲,更何况朕生来并不喜菊花,等到夜宴过了哪里来的都搬到哪里去吧。”
周围虽然洋溢花香,沁人心脾。但是季朱华也是感觉到了皇上的不开心,只能讪笑,“这个是自然,不如让妃嫔们上台为皇上跳舞吧,为了今天她们也是可怜巴巴的等了很久了呢。”
徽祁正要扬起笑容回应,这时候台下的七王却是将一朵菊花插在了鬓角,并且凉凉的说道:“皇兄不喜菊花,邺却是很喜欢,只因为菊花不畏冰霜孤标傲世,满城尽带黄金甲也并非皇兄理解的意思,这其中的关节还需要慢慢的深究呢。”
皇后看到七王这样说话,连忙嫣然浅笑,“七王还没有喝酒莫非就醉了吗?好端端的说什么菊花不菊花的。”
周围香气逸散,玲珑也是听出了两人言来语去里面的夹枪带棒,这才是证明了刚才麗笙说的话。
徽祁懒洋洋地瞄向七王徽邺。冷笑道:“朕倒是不清楚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还是他人的不成?”
徽邺轻笑,“龙生九子,焉知天下就只有一个帝王,光西戎国,白海国,付桑国就有三五个帝王,难道不是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了,步玲珑微微的蹙眉,今天的宫宴有一点不同寻常。
看得出来徽祁的脸色大变了,紧紧地握着拳头在桌面上砸了一下,“放肆!”一声过后众妃嫔更加是噤若寒蝉,有人甚至将酒杯落在了地面上。
“他国是他国,所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在本国向来就是如此,七王莫非已经喝醉了吗?如果七王喝醉了,那么就请人给七王醒醒酒如何?”
七王徽邺无辜道:“皇上何苦生气,七弟也不过是开玩笑罢了,有些事情没有发生并不是永远都不会发生,所谓的天无二日,在前朝就有过天空悬挂十来个太阳的说法,还不是被勇士一一的射落了。再说了有些事情尚且不是皇上与七弟能掌握的,不是吗?”
原本这些颊生芙蓉,面泛桃花的美丽女子都是自己的,现在却被徽祁左拥右抱,他心里面自然是醋意翻涌,自己早就已经有了庞大的地下组织,想要兴兵谋反也是易如反掌的,只是害怕网罗的党羽不能全然听命罢了,倒不是完全惧怕皇上。
徽祁自然也是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冷然笑笑,“既然没有发生过,以朕看,这一辈子大概也是不会发生了,那些事情都是七王多虑了,罢了,今夜本来是过来听歌看戏的,不要为了不必要的事情坏了兴致。皇后,你让她们一一上台吧。”
徽祁就好像是忘记了徽邺的慌乱与无礼似的,或者说完全不以为意,皇后连忙拿过了单子一边看着,一边用水晶护甲在上面指指点点,良久这才选好了出场的次序。
徽祁满心里都在想着,该不该立刻就将七王伏诛,因为他自己也是不知道七王现在招兵买马到了什么程度,只能敌不动我不动,这些事情已经防范于未然了,到了必要的时候才会一下子跳出来斩断魔爪,而不是现在。
正想着呢,忽然听到皇后季朱华低声提醒皇上。
徽祁连忙接过了名单,看了看,这才递了过去,“皇后看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