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脊柱两侧的药膏侥幸幸存,苏芷手肘微弯的顺着薄膜边缘轻轻一抹,手背上果然沾上了一大片墨绿色的药膏。
由于上半身是赤果着的,苏芷在擦完药的时候就把被子盖在了身上,有被子遮挡,阿扎看不到药膏被挤出时的景象,但这并不影响他一眼就望到了苏芷举至眼前的、手背上的药膏。
不用想也大概猜出了原因,阿扎的眉头再一次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他抿着唇在头皮上用力的挖了挖,阿扎拿起旁边放着的一小块兽皮,把苏芷手背上的药膏擦了个干净。
来不及歇一歇,苏芷看着他怨念的样子,突然轻笑出声,用另一只手挡在胸前,她微微撩开被子,将身下的石榻显露出来。
“阿扎,石榻上也沾上了。”
……
药膏是阿扎冥思了整整一晚,今天早上才熬制成功的,他原本想着等药膏冷却后便抹到苏芷的淤青上,哪曾想,药膏一点都不实惠,第一次使用就遇到了这么多妖蛾子。
折腾了大半天,在苏芷和阿扎的共同努力下,他们两个总算赶在阿玛发火前,把石榻和兽皮被子上的药膏擦掉了。
兽人界的巫医实在太过稀缺,之前那个鼠族部落的假巫医被压律当着众人的面识破后,阿扎立马变成了炙手可热的种子选手。
虽说阿玛没有其他兽人那么强壮,无法陪着穆茶一起出去打猎,阿扎年龄还小,也为部落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可因为有活着的雌性待在他们的屋子里,并且阿扎有可能成为新一代的巫医大人,阿玛他们三个人的伙食一夜之间好上了许多。
抛开压律每日派人送来的固定食物,想要讨好苏芷与阿扎的兽人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把自己的伙食分出了一大半塞到了阿玛的怀里。
要不是有压律和穆茶不准打扰苏芷休养的命令在,得不到部落里其他母兽人垂怜或者生病受伤了的雄性兽人们,恐怕早就眼巴巴的把阿扎家这个破旧不堪的门槛踏烂了。
难得丰盛的午餐被阿玛端进了屋子里,饿坏了的苏芷正准备同阿扎和阿玛一起狼吞虎咽的把石桌子上的肉块扫荡个干干净净,她刚坐起身子接过了阿扎递来的石碗,苏芷来不及把肉块塞到嘴里,平静了两个小时的屋子,突然毫无征兆的再次变得热闹。
手里的石碗“啪”的一声被拍到了地上,目瞪口呆的阿扎和阿玛总算从呆愣中惊醒。
“啊!兰兰啊,你们这是干什么!”
望着站在最众人最前端的那个怒气冲冲的兰兰,阿玛反应过来后,疾步朝着苏芷所在的石榻冲了过去,他不由分说的一把搂着了盛怒中的兰兰,阿玛将自己的身子整个挂在了兰兰的身上。
以前连见雌性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如今自己的屋子里突然走进了四五六七个母兽人,惊喜过望的阿玛也不追究那个被兰兰拍到了地上摔成两半的石碗,反而不知廉耻的吞咽口水,贪婪的呼吸着从兰兰身上传出的香气。
紧搂紧了怀里的女人,阿玛一边将她向后拽去,一边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入到兰兰高耸的胸脯里。
不错,刚才趁苏芷没有防备,手一挥将她捧着的碗拍了出去的人,就是之前和她发生过冲突的母兽人兰兰,兰兰这一次明显是有备而来,她双目瞪圆的怒视着苏芷,身后紧跟着狼族部落里所有的雌性。
仍由谁被人摔了饭碗都不会高兴,苏芷当然不会例外,她嘴上一句话不说,脸却彻底的沉了下来。
苏芷向后一靠,倚在了身后的木墙上,她也不急着找兰兰的麻烦,而是耐着性子的一言不发的对上了兰兰的视线。
作为一个看惯了宫斗、宅斗文的现代人,苏芷的耐性显然比兰兰要好的多,四目相对了没一会儿,兰兰果然先苏芷一步的沉不住气了。
兰兰会选这个时候带着部落里的女人们跑到阿玛的屋子里撒野,无非是看准了穆茶和压律都不在部落里,就算收拾了苏芷一时间也不会有人给她撑腰,可若是她们俩就这么没有期限的对峙下去,谁知道穆茶和压律会在什么时候回来!
要是把穆茶和压律耗回来那就糟糕了。
想到这儿,兰兰心里“咯噔”一声,仿佛是看透了苏芷的心思,她把心一横,一把甩开挂在自己胸前的男人,眼眸微眯的扬起了胳膊,趾高气昂的朝着苏芷的脸挥了过去。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