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什么?”秦陌也忍不住了,‘这帮人,能急死人!’。
“就是……血洗了澹台家的一群禽兽!”杨云面部狰狞,他自小是孤儿,被澹台川收养,所以他对澹台家就像自己的家一样,对于屠戮了自己一家的凶手,怎能不咬牙切齿,痛恨万分。
“什么?”这一刻,屋子里沉寂了下来,芸姨露出了惊愤的神情,看来她和澹台漓这些年来,是一点也不知内情;这也难怪,报仇这种事本就是属于男人的事,何况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就更显得突出了!
“啪……”
随着一声响,澹台川手里的那只短小精悍的箭矢,由于承受了过大的力量,便应声断裂。
观此情形的秦陌冯奎二人,震撼异常,这可是精钢打造出来的东西啊!究竟以怎样的力量,才可生生将其折断!
“爹爹……”澹台漓面对失态的父亲,言语微颤。
“你打算何时下山?”突然,澹台川不理他人,竟然直接问向了秦陌,而且还是没头没脑的一句,似乎和现在说的事,没有丝毫关系吧!
秦陌一怔,迎上了他的眼睛,那人的眼神灼灼,精光流动。
秦陌暗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数次蒙面,竟被这位摸得了心性,整整思绪:
“今天!不早一天找出自己敌人是谁,我睡不着!”言语间很是果决,神情肃然:“可是,我得先保证我得活着!”
“好!你想让谁跟你去?”澹台川道。
秦陌望了望对面的澹台漓:“不知漓姑娘可愿意?”
“漓儿?”澹台川看着女儿发愣,出声提醒。
“我……”看来似乎还没明白什么情况。
“你去负责他的安危!”澹台川解释道。
“你们……”这时,芸姨这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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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枫霞山……
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望着山下的一队人出神,身后几位便是杨云、小沫、芸姨等人。
“你明知那小贼对漓儿……,你怎么还答应了他的要求?”默默良久,芸姨出声,依旧望着远处,但自有人知道她在问谁。
“她不是常说要为澹台家的血海深仇担份责任吗?这一次我们和那秦书生合作,也该是她出力的时候了!”
“你就这么确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就有这个能力可以做到我们这么些年都没做到的事?”
“手无缚鸡?呵……他确是手无缚鸡之力,可想我澹台川一身习武,面对一族人的大仇,我……又做了些什么?”言语间有自嘲的荒凉和悲愤。停顿片刻,转身回走,继而又缓缓低叹:“这个天下,仅凭武力能做的事太少太少了……”
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芸姨突然间发觉,他……老了,是的!即便五年前,看到那个人一头黑发数月而白,她都没有像今天这种感觉过,依然被他的沉稳、果决所影响。可是今天,她忽然有一种茫然的感觉,因为曾经给了他们这些人活下去勇气的支撑,摇摇欲坠,她们又怎能不惶恐。
……………………
通往长安城的大道上一辆马车在前行,这是秦陌今天一早出城乘的马车,虽然经历了一早的折腾,就连驾车的马儿也因受惊冲下了悬崖而死,但这车身还是基本完好!
重新想办法再架一匹马,便又成了一辆马车。此刻,秦陌趴在其中,由于屁股受伤,所以也只能趴着!
“你好像不高兴!是在应为我的要求?”秦陌脑袋伸出车帘外,看着马车旁边催马前进的女子问道。
“我……没有!”被突问的澹台漓一回神,随口否认!
“那你怎么一直皱着个眉,还一副心不在焉?”语气中没有往日的阳光随和。
“我没有!”
“又是没有!难道我眼花了,不会看吗?”
“………”沉默无言。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回去!”秦陌脸色肃然。
“………”
“既然你不愿意,那你昨晚为什么会去酒楼?”
“………”
“既然你不愿意,今天为什么看到我时会担心?”
“………”
“你难道真的就什么也不明白吗?”
“是的!我就是什么也不明白,所以你问我这么多干什么?”沉默的女子被不断追问,猛地抬头一反驳,接而便一催马身向前窜去,逃避了这边的气氛。
愣愣看着那奔腾前去的飒爽身形,秦陌微微发怔,静静的沉默后,终究喃喃一叹:
“唉!看来还是操之过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