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的灰尘？或者说，清晨的雾气？”龙涛依照自己所看到的情景稍微回想了一下，试着描述到。

“嗯，听起来很不错，真希望能够有机会亲眼看一下那种情景。”伊恩大师遗憾地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齐…我们那辆马车上安装的那些充满火系的魔法晶石，你注意过么？”

“啊？”龙涛只在齐克男爵的那辆马车里呆过半个晚上，还是昨天睡着发生奇怪的事情后被安琪儿抱进去的，不过因为当时完全被安琪儿抱在怀里，除了座椅外他却是无暇顾忌到马车内的各种装饰。

伊恩大师却是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件东西：“罗根，罗根他戴的那枚戒指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侦测宝石，是叫这个名字吧？”罗根依靠他的戒指发现有魔法师袭击他们，龙涛还记得自己那个时候被罗根直接丢进了马车。

“没错，不过你知道这些会跟魔力有关系的矿石都是怎么形成的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龙涛无奈地回答。

“拥有庞大魔力的巫师，他们所释放出的魔力给人的感觉可是像正在流淌的河流一样。”伊恩大师突然又说出了另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等等。”龙涛一脸诧异地抬起自己的手，做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开什么玩笑，难不成魔力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还有气态、液态、固态？在元素周期表上魔力排第几号元素啊？

“哦？你这么快就想明白了？”这下伊恩大师倒是有一些惊讶了，他后面还准备了许多模棱两可的说辞，为的就是让龙涛自己联想出相关的答案。这也难怪里奥会说巫师说话费劲，毕竟在巫师的习惯中，不够聪明的人是没办法成为一名真正巫师的。

“等等，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安琪儿凑在一老一少、一高一矮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人中间，左右甩着自己的脑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明白。

龙涛却是没有理会她，朝着伊恩大师咧着嘴问道：

“你是说……让我用魔力代替……开玩笑，魔力晶石这种东西难道很不值钱么？”

“不不不，这种事情恐怕除了神明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办到。”伊恩大师惊讶于眼前这个从异世界来的小精灵居然能立刻就能从对话中跟上自己的节奏，“不过有一些取巧的方法，正好你勉强可以做到。”

发觉没有人理会自己的安琪儿气恼到正想发怒，却马上就想到了在巫师中流传的那条不成文的规矩：巫师间的交流是智慧与知识的碰撞。如果自己因为听不懂伊恩大师和龙涛的对话而发怒，那简直就会变成了巫师口中脑子里全是肌肉的典范，只好可怜地闭上嘴乖乖站在一旁，努力想要理解面前那“两个”巫师间那仿佛猜谜一般的对话。

安琪儿好歹还是学过一些关于巫师的知识，勉强能够想明白一些有关的东西，但对于那些周围正在忙着搬运货物的安德鲁一行人来说，眼前一老一少两名巫师之间的交流当真仿佛天书一般，他们最多也就知道“魔力”“魔法晶石”“侦测宝石”这些跟巫师有关的粗浅词汇，他们同时还听懂了龙涛和伊恩大师对魔力做出的形容——空气中的魔力像灰尘或者雾气一样？高级巫师的魔力像河流一样？

这可真的能够称之为了不得的谈资了，有人仔细地观察着自己身上洗的干干净净粗布衣服，仿佛能从上面看到一粒魔力构成的灰尘，而看向龙涛和伊恩大师的目光则是感觉他俩身上好像真的在向外渗水一般——反正对于普通人来说，任何巫师在他们眼里都能够叫做高级巫师。

“尽力去控制你放出的魔力，想象它们就好像是你从身体里延伸出来一样。”

从身体中延伸出来？感觉根据释放魔力位置的不同，自己对魔力的控制力也不尽相同……手上释放出的魔力似乎是最容易控制的，是因为双手最灵活么？

“魔力很难渗进有固定形状的物体之中。”

固定形态的物体，也就是固体对吧？烟雾般的形态……隐约可辨的半圆……树木和大地在黑暗中格外显眼……难怪，当时自己会看到那种奇怪的景象。

“魔力跟人的身体不一样，它本身并没有知觉，就算是巫师也只能在使用一些特定的法术时才能勉强依靠魔力来判断周围大概的环境。”

但是我不一样是吧？因为这双眼睛能够直接看到魔力……等等，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能够将魔力扩散到足够大的范围，就可以看到完全看到视野内所有无法被魔力渗透的物品？

伊恩大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一些关于魔力的常识，听着这些话的龙涛心里确实越来越亮。至于旁边的人，学过相关知识的安琪儿根本想不明白伊恩大师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这些话在巫师们中间都是众所周知的，完全称得上是巫师的常识。而安德鲁他们则是在尽力记住伊恩大师说出的每一个字，尽管他们基本没法完全理解这些话的意思。

“语言中存在着控制魔力的方法。”

随着这一句代表着关于魔法最基础知识话语声再次从伊恩大师的口中响起，这时候的龙涛早就已经胸有成竹。

“我已经完全明白了，那么现在应该是尽力帮安德鲁大叔修车的时候了。”

伊恩大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笑着点燃了自己的烟斗，不再出声提示。

一股股的魔力从那副矮小的漂亮黑色斗篷下伸出的双手中发出，飘向了它们此刻应该到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