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不知道吗?”王英惊讶道。
“唉,这里一向闭塞,官府往来邸报来的又迟,凡事都得迟上最少一个月才知道。不怕你们笑话,我朝地方官员一般都是三年一换任,我却在此整整做了五年县令,跟外界都快隔绝了。”
“这次之所以找你们来,就是知你们走南闯北的消息最是灵通,想向你们了解下外边的事情。”县令叹道。
“原来是个不得志的官员,估计是不会迎逢拍马,又没有后台,所以被丢在这个偏远山区,没人理会了。”王英不禁有些同情这个被遗忘的‘可怜人’。
“大人真是安于清贫啊!小人佩服。”随口奉承了一句。
“事情是这样,我等从青州接了海货,本来是想经兖州回两淮的,谁知到了那清风镇外遇到了逃难的百姓,说清风镇已经被清风山的山贼打下了,正在杀人放火。”
“这时车队已经在东门外,还跟一伙山贼打过一场,车辆笨重,如果回返青州的话,一定会被山贼追上。”
“正在这危机时刻,忽然想起附近有一条小路可以穿过山,通往沂州。只是不知那山路路况如何,紧迫之下也没了选择,只好冒险上路,结果虽然艰难但还是很幸运的过来了,正好到了贵镇。”王英一脸的后怕。
“这清风山贼竟然如此凶残!那清风镇不是驻扎了整整一个巡检司吗?还有那副巡检花荣,也是个勇不可当的人物,怎么就会被一帮乌合之众打破?”张县令惊讶的问道。
“大人还提那花荣!听百姓说,正是花荣那厮勾结山贼才使镇子沦陷,巡检司几百个土兵全被杀死了,正巡检刘高也被那厮杀了!”王英继续抹黑花荣。
“啪!”张县令一掌拍下,桌子上的酒杯都跳了起来,只见他怒气冲冲道:“人人皆知那二人矛盾深重,硬凑在一起必会引发冲突,那慕容偏要如此用人,果不其然,终致恶果。”
“那花荣也是个有本事的,本来把清风镇守的铁桶一般,好好用着,自可以保青州南境安宁。可慕容彦达那奸人偏偏又派了个心腹刘高来压花荣,花荣是个武夫,性子强硬,江湖气又浓重,怎会屈服?有刘高在,他早晚必做出此种事情。”
“那佞臣慕容庸碌误国,本官这次定要上书揭他的丑行。”张县令决然道。
王英心道:“怪不得你在这里蹲了五年坑,真是没眼色啊!那慕容贵妃正当宠,你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张县令情绪低落下来,喝着酒悲叹道:“唉,国事愈加艰难,权柄尽****于奸臣手中,我等不才欲要振作,何其之难啊!”
王英二人自是无语,这种话题不是他们能插嘴的,这张县令估计是憋的狠了,对两个陌生人也不禁道出了心里话。
沉默了一会,张县令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猛的一惊,叫道:“糟了,祸事至矣!”
“大人这是?”王英试探道。
张县令用手指快速的在桌子上敲着,显示出他此时正在急速思考,心情急躁。
“我才想到,那清风山贼人做了如此大事,定然会被青州大举围剿,也肯定支持不住。若是贼人溃败了,必然会向东南方的山里逃去,这个方向出山的路只有你们走过的那一条,山贼自然也会走这条路。木陵镇就在山口处,到时候本镇就要遭难了!”
“这?大人说的有理。”王英根本就没有想到这点,不由高看了这张县令几分。
“事不宜迟,我得立刻通知全县,召集县兵衙役、民壮百姓早做准备。抵御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