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边,同刘凯一样,看着刘凯那些令行禁止,行动如一的手下,李乾又何尝不是暗暗称赞?
“别的不敢说,我手下这些人中,探马的能力是很出众的,那土丘不大,之前就有探查过,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能藏人的地方,我费尽了思量,还真没想到李乾你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一路走着,眼见李乾豪爽大气,刘凯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李乾听了不由愣了下,似是在考虑能不能说,刘凯见了心里微动,知道自己问的太突兀了,连忙补充道:“这个纯粹只是我个人好奇,不便说的话就不要说了,倒是你怎么看出来我带的这些人是郡兵呢?如今到处都是黄巾,你难道就不怕自己看错了,引狼入室?”
见刘凯主动将话题绕开,李乾顿时笑了,也不由为自己之前的犹豫感到赧然,摸了下脑门不好意思道:“其实也没什么,那土丘下面早已被挖空,之前探马经过时,我们就是躲在里面的。”
看着刘凯面露恍然,李乾接着笑道:“至于说引狼入室,这你倒是多虑了,别的不敢说,这看人的眼神我还是有的,其实自打你们一进入到乘氏地界我就注意到你们了,也亲眼看过你们跟黄巾打仗,虽然说你手下这些人穿什么的都有,可那五百多的骑兵穿的却几乎都是一样,明显就是郡兵的制式甲胄。”
“而且说真的,黄巾那些人虽然多了点,要打起来我还真不怕,不过面对你们这些人,就算是突然偷袭,我都真没有把握,别的不说,就凭那些黄巾,绝对没有这种带兵能力。”
游侠游侠,他们与人相处更多的是意气相投,虽只是初见,刘凯给李乾的感觉却很好,是以只是稍稍犹豫了下,李乾就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出来,而越是说着,李乾身上就越发透着一种亲近之意。
“不过倒不是我夸赞黄巾,这段时间里我们也一直在打探别的地方的消息,发现就像你说的那样,如今州郡都正自顾不暇的,我虽然觉得你们是郡兵,还真想不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呢?”微微顿了下,李乾也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我父乃东平王刘端。”这段时间,这句话刘凯已不知说了多少遍了,此时说起来没有半点迟滞,刘凯早就知道李乾会忍不住问的,一番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黄巾未起之时,我父就曾上奏朝廷,只可惜宦官当道,不但将我父表奏驳斥,还累的我父遭受苛责,无奈之下,我父只能散尽家资,勉力凑出了五百骑兵,欲在危难的时候救援各地,匡扶汉室,至于余下的人,是我这一路行来投身而来的。”
李乾听完,不由肃然起敬,甚至有点夸张的对着东平方向遥遥拜了一拜,见刘凯面露疑惑,这才解释道:“此次乘氏能免除灾厄,便是受了王上之恩。”
“我本游侠,行事无忌,常有惹是生非,消息来路杂乱不正,曾听闻过此事,初时也没放在心里,不曾想有友人身陷太平教,接触之下才知其野心勃勃,是以黄巾起事时才有所准备,不过乘氏乃李氏之根本,我们在击溃了来犯的黄巾后也不敢轻出,只能带少许人在乘氏周围游荡,百姓遭厄,我等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心中甚痛。”
一瞬间,李乾虎目泛红,就是刘凯也心有戚戚。
良久,平复了下心情的李乾扭头望向刘凯,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后,竟然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本有心往东平一行,往见王上倾力报恩,无奈有所挂碍不能成行,没成想世子竟会甘冒大险奔驰救援,李乾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