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唐现在的承自古代的分案而食，从卫生角度来说，要优于后世的大聚餐，尤其是不实行分餐制的聚餐，但从热闹角度和温馨角度，确实是差了后世不是一点两点。

应该说，已经在后世被熏陶了很长时间的杜笛，在这一点上，还是与纯正的大唐人格格不入的。

不过，杜笛本身就携带着随遇而安的隐藏属性，只要达到了激发条件，这种隐藏属性也便转变成了显性属性。对老饕来说，可能更注重是否美食可口更重要，可对于一个纯正的吃货来说，只要吃得的东西不是太过于难以下咽，对他来说，那都是美好时刻。

……

杜府这种在杜笛看来，略显沉闷的就餐，结束的很快。其实也容易理解，除了吃饭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当然吃的很快，也结束的很快。

杜笛现在仔细想来，后世动辄四五个小时的聚餐或者大餐，倒是有一多半的时间花在你说我说、你拼酒我拼酒的浪费上了，当然，酒桌上也不全都是浪费时间，起码在几杯酒过后，开始谈事情的时候，确实要比酒前要顺利的多。中国的酒桌文化，能够在中国存活这么长久，除了一些无聊的事情之外，确实也是有存在的道理。

合理未必即存在，存在也未必即合理，但存在却总有一定的合理性，不管这合理性是扭曲的，还是正常的。

……

杜如晦吃的很快，杜笛也能理解，毕竟是宰相，政事压身，工作强度很大，工作效率也得要求很高，这毕竟只是大唐，吃公家饭的公务员很少，不要说与后世红朝十几个公民要一个公务猿那样的密度相比，就是比冗官无数的大宋朝、吃公家饭渐多的大明朝中后期，以及养活无数提笼架鸟的八旗子弟，非得要满汉官猿等数的“我大清”的官猿相比，大唐的公务员数量实在是少得很，也因此，大唐朝廷上下对军政事务的处理，也显得略微粗糙，当然没有那么官僚，尤其是贞观为代表的唐初，更是如此，无形中，唐朝中枢官员要处理的事务也要多、杂。

这也让杜如晦在平时的饮食、行事中也渐渐形成了迅疾的习惯，当然饮食过速，也会造成肠胃病的发生。这似乎也能够解释杜如晦后期染病，病体沉疴，金石无效的原因。原本就已经是亚健康状态，免疫力下降，再加上肠胃不好，无论是对营养的吸收，还是药物的吸收，都要弱于别人，如何能够扛过一场重症？

原本就对历史上杜如晦因何病而去世的杜笛，早就存了注意，现在经过浅浅的一次见面，就算不是医生的杜笛，对杜如晦的健康状况，也能够作出一番推断，剩下的，就只是名医家的证实了。

由不得杜笛不关心，这不仅是这一世杜笛的便宜老爹，更是关系到杜笛以后几年，甚至一生中的幸福生活和大唐规划的一个关键点所在。试想，如果杜如晦还活着，以他对李世民能力的了解，能够允许杜荷参与到李承乾的未遂政变中去吗？想的更深远一些，如果这些贞观老臣都还存在，尤其是在政事上有强项的老臣，如房、杜二人，都还存在，太子李承乾能够活成这种失宠的太子样吗？或许，李承乾性格也不会变的那样怪异，也不至于失宠，太子地位摇摇欲坠，以至于到了要发动政变保全自身的状态。

没有这些事项，按照杜如晦的智慧，杜家未必不会成为百年盛家！

没有这些事项，皇位也未必会有李治的事儿，武媚娘也不至于会上位，也不至于会让中唐时期元气大伤！

注1：此处所谓的“热汤”，是指热水的古代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