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听了萧夫人的话,越发害怕两人会彼此牵连一辈子。半是撒娇,半是哀求道:“如果等他们在军中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到头来父亲必定要牺牲我。你得替我想想办法。”
“牺牲与否,关键还得看你如何打算。你父亲的姨太太们,哪个不是军中要员的女儿或姐妹,如果没有我的牺牲,你父亲岂能有今日的成就。只要你父亲心里明白,就算再来上十个姨太太,他也不能让人家越过我正夫人的位置就足够了。吕东明虽然中意楚辰,但只要楚辰做了姨太太,总归是无法超越你的。楚辰善于排兵布阵,如果当真能够嫁给吕东明,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萧灵撅着嘴道:“我可不能像你一样大度,我的丈夫只能是我的,任何女人都不能来插足。”
萧夫人不紧不慢道:“你若没有容人的雅量,将来必定是要吃苦头的。”
“只要钟楚辰与东明哥不再纠缠,谁能苦得了我。”萧灵心高气傲,对于萧夫人的话自然听不进去。她将高跟鞋再次甩脱,对佣人道,“帮我把袜子也扔了,真是脏死了。”
趁萧夫人回了房,萧灵忙摇了一个电话给冯章传的助理,约冯章传在酒楼里碰面。
护士收了吕东明的钱,自然不敢怠慢。很快替楚辰物色了两个手脚麻利的看护,两人轮流着照看她。楚辰睡到傍晚才醒来,一醒来只觉得肩胛处的伤口已经略微愈合了,倒也不觉得十分疼了。她喝着看护送上的肉末炖粥,问道:“我睡下的时候,可有人来过病房?”
看护道:“钟小姐的父母亲来过一次,坐了好一会儿却不见钟小姐醒来,便离开了。”看护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位先生来过,送来一篮水果,就放在这里。”说着拿起来给楚辰看。
楚辰问道:“那位先生可是姓吕?”
正说着话,便有人轻轻扣了扣门。看护开了门,楚辰便看到一位身着西装的男子走进来,正是冯章传。他手里捧着一束干花,面带笑容道:“我见病房里没什么生气,所以出去买了一束干花来点缀,也不知道你喜欢哪种花,就随便选了一束。”
楚辰笑道:“冯先生客气了。”又问,“冯先生怎知我住院了?”
“那天我女儿拉肚子,我带她来医院时正巧看到钟小姐被人送进医院。之前忙于照顾女儿,倒是没能及时来探望钟小姐,还请担待。”
冯章传说得天衣无缝,楚辰自然不去怀疑。她笑道:“冯先生能来看我,已经很感激了。”心中却想,她与“冯龚”不过萍水相逢,本就没有那么熟络,来探望与否也无所谓。他这样热切,无非是为了军火生意。
果然冯章传说道:“原想着再给钟小姐看一批俄国新到的货,但钟小姐受了伤,只得先暂且搁置了。”
楚辰道:“实在对不住冯先生。”
看护见两人谈话,便识趣地离开了。病房里只余楚辰和一名陌生男子,楚辰难免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捧着粥低头喝着,尽量发出些声音,以免因为太过安静而显得尴尬。冯章传坐在病床边,看了一眼她的肩胛处,因缠着纱布,倒也看不出到底有多严重。又见她捏着勺子的手有些哆嗦,像是吃不住力,便道:“不如我去请看护进来吧。”他走去门口喊了几声看护,却并不见她回来,只得又关上门道,“钟小姐要是不嫌弃,就由我来喂你喝粥。”
楚辰道:“不必了,天色已晚,冯先生还是早些回去照顾令千金吧。”楚辰下了逐客令,冯章传自然不好再多留,起身作了一揖:“钟小姐珍重。”
走到门口,冯章传不禁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心中竟有些忐忑。他遇见过不少女人,却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冰冷到如此地步。她虽然冷若冰霜,但她身上有着别的女人无法拥有的独特气质。她干净,纯粹,完全不是萧灵那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能够媲美的。
冯章传走到门口,迎面遇上一个人,正是身着便衣的吕东明。
吕东明并不认得冯章传,见他从楚辰的病房里走出来,正待盘问,冯章传早已经低着头快步离去。吕东明追了几步,深怕楚辰出事,又急忙赶去了病房里。
楚辰闻得脚步声,心知定是吕东明来了,便闭上眼睛装睡。吕东明心急火燎地推门进去,却见她正睡着,忙准备关上门重新退出去,却见床头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正是吃了一半的。吕东明不由道:“你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
她只当他是在试探自己,依旧闭着眼。他心中窝火,竟是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了。楚辰以为他是离开了,悄悄挣开眼,却看到他正站在自己面前,胸前起伏着,仿佛是怒极了。吕东明问:“刚才从你病房里走出去的男人是谁?”
楚辰道:“我的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十分要好的朋友。”
吕东明听了,眼角露出些愤怒的神色来,随后不由分手说低下头去,用舌头撬开她的嘴,粗鲁地吻了上去。楚辰试图挣扎,奈何肩胛处的伤口并未痊愈,却是使不上半点力气。她蜷缩起双腿,借着膝盖的力道狠狠往他肚子上顶去。吕东明只是皱了皱眉头,依旧纵情地吻着,舌头深入浅出,无论如何都不肯将她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