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黄毛小儿安知吾大韩之事,老夫见汝今日不是前来商议何谈罢。”车元奎佯怒,按着腰间长剑上前,双眼瞪着张任道。
“哈哈,老将军今年七十有三,却是未曾学得修身养道之法,倒是火气如此旺盛,来,饮一杯茶水暂且平息片刻。”张任直直盯着车元奎,看着那张因为激动而气得满脸通红的脸却是面色平静,久之,方才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朝着车元奎笑道。
“哼,老夫观汝亦是未曾学得大汉朝儒家半分礼仪。”车元奎一手接过茶杯,看着张任那张面色如常的年,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怒火道。
“哈哈,老将军舟车劳顿,且落座吧。”张任微微点头,一手在背后朝着远处的典韦打了一个手势,典韦方才愤懑的收回正要踏出的脚步,回到马匹安放处。
“哼,汝投机取巧,却是攻下吾马韩王城,当真惊世之才,但汝现已陷入吾大军包围之中,若是将军献城投降,老夫定可善待将军,放汝等归国可好。”车元奎缓缓落座,嘴中却是道出自己的来意。
“哈哈,实不相瞒,老将军,大王乃是深明大义,并非献城投降,乃是赎罪之举。”张任微微摇头,一手捏着一个空的杯子道。
“哼,汝王有何罪之有,汝大汉朝兵威震慑吾三韩之民数百年,吾国子民深受迫害,汝等却不知好歹,此番攻打幽州,便是吾等深明大义之举。”车元奎再次怒喝道。
“哈哈,老将军所言的深明大义,便是带着三韩十万雄兵去以卵击石不成?”张任微微挑眉,直视车元奎道。
“哼,汝等大汉早已不是汉武之时强盛,黄巾贼起义,已是将汝国内混乱一团,如今,吾军只须配合高句骊大军,汇合三十万之众长驱直入,南下便可攻入汝等皇城。”车元奎反击道。
“哈哈,攻入洛阳?当真可笑,月前高句骊大王子高拔奇在高句丽城外被吾幽州军第一勇将黄汉升将军率三万步卒击溃,斩首近三万之众,同日,辽东襄平城外,吾幽州第一冠军骑兵锋所指,那号称高句骊后起之秀的二王子高男武亦是溃败而归,死伤近三万之众,难道老将军不知?”张任略微惊讶的看着愤怒的车元奎,口下重重一拳打在他的腰间。
“什么,高句骊一举攻下汝幽州一郡之地,怎会如此溃败?”车元奎当即大喝道。
“哈哈,既然老将军并不知详情,那边不足为奇,便是高句骊人不忍战败,不敢将消息放出,使得自己蒙骗的三韩大军撤回,空余一国承受吾大汉百万雄兵的怒火。”张任见车元奎的表情不似作伪,便放缓语气道。
“百万雄兵,哈哈,冠军侯之才,能够率领麾下精锐连败高句骊大军老夫相信,大汉朝已是强弩之末,不知何来百万雄兵。”车元奎将话题扯开,却是盯着张任的眼睛质问道。
“哈哈,汝三韩之地,百姓不过四百余万,何须吾强汉尽全力攻之,敢犯吾强汉者,虽远必诛,然反攻拿下汝等三韩,只须吾幽州一州之兵便可。”张任豪放一笑,却是将自己肺腑之言道出。
“一州之地,竖子安敢欺吾?”车元奎猛地站起身来,怒喝出口。
“吾麾下有四大骑军,冠军骑,乃平定北地近五十万胡骑之本,蜀云轻骑,乃吾自蜀郡起兵之时,南征北战之依仗,幽云铁骑,乃鲜卑各部落所出五万善骑之士,乌云铁骑,乃乌桓各部落所出五万善骑之士,还有吾屯田步卒十万,吾军中最强精锐,一万骁战营,一万神箭营、两万百战劲卒,甚至还有戍守各郡的兵马,幽州上下,吾坐拥两百余万子民,麾下兵马近五十万之众,此番倾一州之力反扑,麾下更有猛将无数,老将军意下何如?”张任眯着双眼,双手却是紧握成拳,抬起头,有些激动道。
“近五十万之众,怎么可能?”车元奎语气渐渐低落,若是高句骊当真溃败而归,失地收复之后,大汉必然兵分两路,一路直取高句骊王城,另外一路大军却是直接杀向三韩本土,看着张任那毫不作假的表情,车元奎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乏力。
“吾入得宫门之前,许诺大王,愿在平定三韩与高句骊之后将所有国土分为两郡之地,交由大王统治,而国内子民,包括老将军部下,不反抗者,皆是以大汉子民相待。”张任见到车元奎有些失神落魄,心中暗自一喜,当即又抛出橄榄枝道。
“若是吾国乞降,国不将国,便能统治三韩与高句骊之地,亦能如何?”车元奎眼光暗淡,从之前一番对话,他已是知晓张任的能力,所言不虚,数月之间,便是三韩不降,亦是必会陷落,大汉军威,数百年来,他不曾怀疑,亦是不敢怀疑。“老将军,任不才,十六出师下山,立志保家卫国,振兴大汉,之前有北地胡人作乱,吾率十万大军前去迎战,击溃围歼胡骑近五十万之众,血流成河,吾开疆拓土数百里,问心无愧,然大半载之前,黄巾贼内乱,拥兵百万之众,吾亲率幽州十四万大军南下平乱,斩敌五十余万,大汉朝此番虽大乱已定,但仍有匪患,且满目疮痍,如今,汝等三韩与高句骊结盟,趁本将军率幽州主力尚且不在之时入侵,将军今日回师驰援,却是见任早已攻下王城,便是这般遗憾与气愤,然吾幽州军强盛,所以,进犯国土之贼必要乞降,否则,吾无法向大汉六千万百姓交代,今日,便问将军,汝愿降否?”张任站起身来,与车元奎对视道。“汝。。”车元奎正要应答,却是听得一阵喊杀声传来,对面的山林之中,突然冲出无数马韩兵,将凉亭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