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修仁看着唐俭的样子,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唐公,你奔波已久,我看还是好好的歇息一下吧,我们”经在可汗这里喝了三天了!”
唐俭瞪了他一眼,怒道:“安修仁,你是什么人,也敢来管老子的事情,老子出塞如此的辛苦,就是喝一点酒,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快拿酒来。”
唐俭这个老头子,若是在平时的时候,自然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但是一旦发起火来,也是声色俱厉,让人不敢撄其锋。安修仁看着唐俭须发张扬的样子,叹息了一声,道:“唐公属下又这么敢这么做呢?只是属下只是在提醒一下而已。”
唐俭脸色稍稍收敛了一下,将旁边侍者的倒的酒,干了进去一口,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才慨叹道:“这等葡萄美酒,若是在长安中中哪里能这般畅快淋漓的喝上一坛。这次出使,真是赚了。”
安修仁在那边看着唐俭,真是不知道如何来评价这位正使大人了,这突厥人这里是美人如玉,美酒甘醇,但是唐公,你是来做什么的啊!
唐俭将酒杯放下,看着颉利才歪歪扭扭的站立起来,打了一个酒嗝,才道:“我说可汗,可……汗,你这个执失思……力,在长安中那才是受了不少苦呢,陛下才答应可以放过你们突厥人。哎说是真的,拿边的李靖大总管脸色都变了,但是有陛下的命令在,在定襄的都督府中,就差点要自己去上2去见陛下了,你可没有看见啊,李靖的脸色啊,那是一个白啊……”
唐俭一边说着,一面也露出了可惜的样子,道:“大唐的将士死了多少人,才夺下了定襄城,才将你们赶出了那里,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陛下的仁慈心肠而都都变了啊,变了啊!”
唐俭一边说着,一面露出了可惜的样子,在旁边的安修仁听着唐俭的话,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他固然是胆大之人,当年在和他哥哥的帮助下,力擒李轨,但是那也需要很多的人的帮忙,这个唐俭在人家颉利的地盘上,颉利虽然在定襄和碛中被唐军打得落花流水,但是颉利草原上的十几年的霸主,威风犹在,自己有心上前,看见唐俭脸色凛然,神色之间,哪里把其他人放在眼中,他素来是知道这位爷的厉害,即便是李世民有的时候,和唐俭辩论起来的时候,唐俭都是寸步不让针锋相对的!
颉利看着唐俭,出乎意料的是,脸色平静,只是静静的看着唐俭,一挥手,这些突厥人的舞女都退了下去,看着唐俭,才缓缓的道:“唐公,照你说来,是大唐的皇帝陛下,饶过了我们这些人,照你说来,如何也才能给我们突厥人一条生路!”
“安修仁!倒酒来!”看见颉利冷静下来,唐俭也坐了下来,将酒碗伸出,让安修仁将酒倒上,安修仁看着唐俭,迟疑了片刻,道:“唐公,要不然,咱们谈完了在喝上庆功酒,如何?”
“兔崽子,老子是何人,老子和高祖在太原起兵的时候,你还是娃娃呢?还敢来管老子?若是陛下认为你可以和突厥谈判的话,就不必让我做正使了,而是让你做正使了,且倒酒来,莫要呱噪!”
被唐俭训斥了一顿,安修仁不敢说什么了,乖乖得给唐俭倒了一碗酒,唐俭看了安修仁一眼,心中道,真以为老子是喝醉了,这正是狠狠的搜刮一顿的时候,吧下口黑点,又如何对得起李靖在定襄城中的那场大仗。
如果他知道,李靖和李绩居然是迫不及待向着铁山进军的话,就是另一番滋味在心头了。
唐俭伸出三根手指,道:“可汗,说起来,如果要我大唐和突厥缔结条约,需要三个条件?”
“三个条件?”即便是颉利早就有准备,也是勃然变色,冷冷的道:“唐公,不要得寸进尺,当年我围困长安,和你们大唐皇帝隔水相望也不过是退兵而已,你还要什么!”
“哈哈!”唐俭大笑了一声,将剩下的酒又饮下一大口,举起袖子擦擦自己的嘴巴。
“可汗,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那时候,在塞外的你的援军被尉迟敬德和柴绍完全打败,丢盔卸甲,在渭水中,你被我大唐陛下来了一个凿穿,正是军心疲惫之时,而我大唐军民,正是同仇敌忾,万众一心,长安城是千年名城,城高坚固,不是你能打得下来的!若是你能打下来的话,你又如何会退兵!”
颉利心中恼怒,但是看着唐俭脸色通红,一脸醉意的样子,一身的怒气发不出来,道;“可是你们皇帝陛下请求我退兵的,并且有两家盟誓,你大唐攻打于我,乃是大唐违反了自己的誓言!”
“可汗,此言差矣!你们突厥人,攻打我马邑和灵州,攻击我出使突厥的蜀王殿下。老夫乃是出使之人,和你们突厥人在草原中,连续几场大战,你们突厥的阿史那思摩连续攻打甘州,可汗,还想否认吗?”
颉利不在说话,他本来也不是擅长外交之人,如何能和唐俭这样的伶牙俐齿相比,看见颉利不在说话,唐家才接着道:“可汗,这第一件事,就是日后突厥如薛延陀部落一般,向我大唐才称臣!”
“欺人太甚!”颉利站立起来,一脚将案子踹翻,看着唐俭,目光中充满了凶意,道:“这是李世民的话吗?”
“不错,正是陛下的意思,执失思力首领不是也听见了吗?”唐俭看见颉利发火,指着执失思力道。
执失思力站立起来,看着颉利的发火的样子,道:“可汗,大唐皇帝要的是颜面,在渭水被可汗逼着盟誓,被许多的大臣在背后嘲笑!”
颜面,颜面,颉利在心中念叨着,看着执失思力,满腔的怒火再也发不出来,道:“好了,这个条件我答应了,我会向大唐皇帝称臣的。”
唐俭点点头,道:“可汗,果然是识时务之人,我也就不多说了,说起这第二点就好办了,可汗在四年前,从我大唐拿走了许多的金银珠宝和劫掠了许多的汉家子女。”
颉利道:“这么,这些东西是当年送给我的,现在还要要回去吗?”
“可汗说哪里的话了?那些金银就算了,但是那些汉家的儿女都是我大唐的子民,必须全部将他们送回我大唐国内?”
颉利感到自己的心都在颤抖着,这个李世民当真是心狠,这其中的许多汉人,都成为突厥贵族的努力,这样做的话,自己会受到很多突厥人的反对,但是事已自此,已经没有太多的办法。
缓缓的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三个月之内,就将这些汉人都遣返回i你们中原。”
唐俭沉默了一会,第二个条件是和突厥利益相关的,没有料到颉利如此痛快的答应了,道:“可汗果然是痛快人!第三个条件是,可汗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送到长安做官,日后你们突厥王位更迭,需要我大唐的诏书!”
颉利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牙关紧咬着,看着执失思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道:“好,当然是好了,既然是去大唐做官的话,长了见识,还有俸禄,这样的好事,我答应下来了,至于是王位更迭的事情,是我看不见的事情了。,就答应下来了!”
所有的人都看的出,答应了一些条件,对于颉利来来说,是莫大的痛苦,但是颉利居然是能答应下来,唐俭心中一沉,看来突厥的情况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