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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冯德麟仗义让督军 张作霖感恩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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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论能耐,我不如三哥,但上头硬排到我头上,我推了两次都不行,我也是没招了。再说了,官面上的事就这么回事,兄弟我还是当年那句老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既然你还没忘了多年的交情,那我就提几个条件。第一,在奉天另设帮办公署,一切同将军公署相同。”

“这个,好!不过,这得请示北京。我回去就办。”张作霖回到奉天,立即往北京发报请示。北京的袁世凯回电“于体制不符”拒绝了。但是答应每月另发办公费十五万元。

北京政府不批准,张作霖急的是团团转。亲自请他们的老上级张锡銮来请冯德麟,张锡銮说啥不干,张作霖实逼无奈,下了狠心,派五十四旅旅长孙烈臣携带贵重礼物及三十万现款到广宁,恭迎冯德麟回奉天任职。

冯德麟暗自高兴,心说;老疙瘩行,我在给你加把火,练一练你的耐性。他亲率两营步兵,两营骑兵,一个山炮营,五营大军;浩浩荡荡开进奉天。在奉天城南风雨坛设立了二十八师办事处。

张作霖一见冯德麟终于来奉天了,十分高兴,立刻命令将军署参谋长杨宇霆修建二十八师办事处。杨宇霆一看事情重大,哪敢怠慢,起早贪黑赶工期,不到十天,二十八师办事处竣工。选个良辰吉日,披红挂彩,鼓乐喧天,鞭炮齐鸣。举行了剪彩仪式。并大排酒宴,恭贺冯德麟就任奉天军务帮办。

张作霖非常兴奋,他以为,冯德麟终于肯屈就军务帮办。了却了一块心病。哪知冯德麟借劝酒之机又提出更苛刻的条件:“雨亭哪,既然你同意咱弟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而我又是你的大哥,我这个人是土磨眼心实,啥事叫真,咱就来个板上钉钉,定下来,我这个军务帮办和你督军权利平等。行政互相咨询;另外拨二十万给二十八师买一架飞机。你看如何?”

“这个?”张作霖的脸“呱嗒”一下就撂下了。他觉的冯德麟做的太过分了,他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可是他转念一想,既然忍了,那就再忍一忍。他强忍不满,勉强笑了笑:“好商量,好商量。”

张作霖回到他的督军府,脸色铁青,是一言不发。他的几位结拜的手下弟兄,虽然也觉得冯德麟做的过分,但是,考虑到都是结拜弟兄的情谊。也不好说什么。他的大谋士袁金凯和杨宇霆同冯德麟没关系,乘机进言。袁金凯说:“冯帮办太过分了,官场上讲的是体制,督军是主,帮办是辅,哪有帮办和督军权利平等的,那不乱套了吗?”

杨宇霆说:“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官场职务上不分高下,根本没法治理地方,况且一山不能容二虎,哥们情谊是个人感情,把这东西弄到官场上瞎搅合。简直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这两位简直是火上浇油,张作霖的火“腾!”下,就上来了,他一拍桌子:“杨宇霆听令,我命你在督军府修筑一尊大炮,炮口给我对准二十八师师部。一旦有事,我就把他的二十八师师部炸平!”

张作霖军令一出,吓得他手下的几位结拜弟兄是苶呆呆的发愣。可是杨宇霆心里高兴,兴冲冲地执行命令。没几天,一口直径三百五十毫米的大炮就架好了,炮口正对二十八师师部。

张作霖建造大炮的消息传到奉军老大马龙潭的耳朵里。马老将军是大吃一惊。心想;老三冯德麟的黑脸唱到火候了,该我出场唱白脸了。马龙潭急忙来到督军府,见到张作霖,把他拉到密室,就把他和冯德麟俩人密商之时和盘托出。张作霖恍然大悟。感动的是热泪盈眶。

就在这时,冯德麟派个传令官给张作霖传话:“督军府建炮台,炮口直接对着二十八师办事处,是什么意思,限于当日给予答复,否则后果自负!”传令官扔下话,一脸怒气的走了。张作霖激灵灵打个冷战:“哎呀!多亏都是结拜弟兄,让我摊上如此讲义气的两位大哥,要不然,我这次的一时冲动,冯德麟哥哥真的和我较劲,那后果不堪设想。咳!我张作霖自以为做到了仁至义尽,那知我是黄嘴丫子没退净,是个雏儿,把冯大哥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算个什吗东西。”张作霖气的抽了自己俩嘴巴。他立刻请来二哥吴俊升替自己给冯德麟赔礼道歉。

吴大舌头见到冯德麟磕磕巴巴的说道:“三弟,老,老疙瘩知道这个事做,做错了,特派我来给你赔礼道歉,你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就高抬贵手原谅他吧。”

“行,你回去告诉张老疙瘩,我可以不跟他计较。但是,他必须答应我四个条件。第一,马上拆除炮台;第二,今后一切用人行政,必须征求我的意见;第三奉天军政费用不许超过预算,如果超过预算,必须和我商量解决;最后一条最重要,张作霖必须带领二十七师营以上军官,到我的二十八师办事处正式道歉。”

“哎,”吴大舌头嘴上答应着,心里合计;老三也太过分了,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老疙瘩能答应?我看够呛。哪知等他把话跟张作霖一说,张作霖是满口答应。一声令下,三下五除二,刚刚架好的大炮就拆了。然后,带着一百多营以上军官,列队到二十八师办事处给冯德麟赔礼道歉。

就这一下,张作霖给足了冯德麟的面子,轰动了整个奉天城。人们纷纷赞叹张作霖。那时候,老百姓把督军都叫大帅,象增琪,赵尔巽,徐世昌,宋庆都称做大帅。:“哎呀,咱这张大帅是海量,那么大的督军,竟能如此对待他的结拜大哥,了不起”

“那是,别看张老疙瘩个子小,能屈能伸这才是大英雄,这样的人当督军,看来咱东北人有福,摊上个好官。”

“看人家这结拜弟兄,那才叫义气,义薄云天,简直就是桃园三结义再世。咱也有结拜弟兄,当时山盟海誓,过后屁丁点事翻脸了,弄不好反目成仇。”

“你们那是啥呀,闲着没事打哈哈凑趣装高雅,人家那是顶星辰下来的大人物,咋和人家比呀,说不上人家是二十八戌下凡,在天上人家就是哥们。托生到人间必然是生死弟兄。”

老百姓说啥的都有,不过都是赞美话。冯德麟一看张作霖真的带着营以上军官列队来赔礼道歉。心里高兴,也带着二十八师驻奉天办事处的全体人员迎了出来。并且在办事处大摆酒席,哥俩握手言欢,尽释前嫌。一场风波化于无形。接下来该办正事了。这才引出一段;白话布告开天辟地,举贤荐能兄弟同心。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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