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看能不能这样?老二杜宝兴说话了:“冯麟阁一个人并不可怕,怕的是他的乡勇大团,总共有一千多人,不过离海城近的只有张海鹏;汲金纯;阚朝玺三哨人马,比咱多不了多少。咱要做这笔买卖到海城需长途奔袭二百里,人家是以逸待劳,非吃亏不可。能不能这样,咱们用计,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杜宝兴说出一条妙计,哥几个十分赞成。杜宝增下定决心,分兵派将要抢海城汇海楼尚五爷咱先不表。
单说海城县汇海楼老板卞三爷,尚五爷六十大寿在汇海楼宴请宾客,他是又惊又喜;喜的是上百桌酒席利润不少,挣钱当然是好事。惊的是,如今朝鲜战事吃紧,海城县城空虚,各路土匪虎视眈眈。一旦被抢,不但挣不到钱,自己一番家业难免不保。情急之下,找知县大人商量;海城知县增韫也正为此事发愁;县城空虚,尽人皆知,平日尚且胆颤心惊;如今尚五爷竟然要大排寿宴,更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有心阻止,尚五爷德高望重,又是合法行为,无法开口。
两人正无计可施,一旁的师爷笑道:“大人休要担心少要害怕,有一人可保海城万无一失。”
“他是谁?”
“乡勇团总冯麟阁。”
“这···?”知县大人沉吟半晌,其实他早就想到了,只不过冯麟阁的乡勇民团,是老百姓自发组织的,在他眼里如土匪一般。要不是四大举人,三位秀才及众多乡绅全力保举,他早上奏盛京将军给剿灭了。平时他一惯看不起乡勇民团及团总冯麟阁。如今事急反去求人,还真放不下知县大老爷的官架子。
师爷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大人不必为难,只消大人一句话,由两人出面,冯团总一定出头尽力。”
“不知是那两位有这么大的面子?”
“大人您忘了?县衙书办,您的下属冯广裕先生,可是冯团总的父亲;还有一位,四大举人之首,候补知县刘春烺老爷出面。冯麟阁必定会出山。”
“好!此事交你去办。”
再说冯麟阁,早就接到尚五爷的请帖,八月初六,海城汇海楼尚五爷六十大寿。冯麟阁心里一惊,心说不好:尚五爷是不是疯了,还是脑袋叫猪拱了;如今天下这么乱,还敢这么折腾。你那么大的知名度,若大的一番家业;又请了各地名流,绅士,财主,商号老板,这要是被土匪抢了,损失可就大了。别说海城知县,就是盛京将军也吃罪不起。恐怕连京城老佛爷皇上都得惊动。这还了得!如今海城空城一座,虽然我大团驻在附近,可官府一向不承认我们,而且没有官府的批准,把乡团私自开进县城,官府一旦翻脸,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何不坐在山岗看虎斗,依在桥头观水流。何必引火烧身,自惹麻烦。冯麟阁本想不管,可是仔细一想,老冯激凌凌打个冷战。人生在世得凭良心,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应该活得问心无愧,自己闯荡江湖组建大团,为的就是保境安民,造福一方。况且尚五爷,卞三爷,四大举人,三位秀才还有营口几位商家老板,都是自己的好朋友。还有海城数万百姓,有恩于自己,自己岂能坐视不管,那还算人吗!
冯麟阁正在胡思乱想,手下来报:“启禀团总,闾山举人,候补知县刘春烺大人求见?
“有请!”
冯麟阁起身相迎:“老恩师,学生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那里,那里,冯团总,一向可好?”
“托福,托福,请!”
两人携手揽腕,分宾主落坐之后,冯麟阁闪目观瞧;见这位刘举人,气质高雅,衣冠楚楚,羽扇冠巾,谈吐非凡,一副世外高人之态。
“老恩师,来此有何贵干?有需冯某效犬马之劳否?”
“哈哈哈哈!冯团总,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受人之托,正有一事相求,不知冯团总能否赏脸?”
“那里那里,老恩师所指,学生万死不辞!”
“如此甚好,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冯团总想必收到尚五爷的请柬了吧?如今世道大乱,朝鲜正打仗,海城无兵可守,倘若胡匪来抢,不仅尚五爷危险,海城百姓亦必遭殃。因此,在下此来,就是请冯团总亲率大团乡勇保护海城。不知意下如何?”
“这个···”,冯麟阁一脸无奈:“不瞒老恩师,学生组织乡勇大团就是为保境安民。尚五爷此次办寿宴,学生十分担心,特别是三界沟青麻坎的杜老泮,足智多谋,大绺子几百号人,海城尚五爷的事岂能瞒得过他,海城空虚,他焉能错过这大好机会;还有小女寨的下山虎和他妹子大脚一丈青,离的近,眼前的肥肉岂能错过?目前,唯一能和他们抗衡的就是乡勇大团,可是,老恩师想必知到,官府对学生十分忌妒,视同胡匪一般。正所谓学生有心报国,可惜报国无门。正在这烦恼呢。”
“忧国忧民,冯团总真乃当世英雄也!”刘举人把凉扇一扇:“在下此来正是领了海城知县增韫大人的钧旨和乃父广裕先生所托,有请冯团总带乡勇大团入驻海城,保卫海城县和尚五爷,不知冯团总意下如何?”
冯麟阁一听喜出望外:“多谢恩师提携,承蒙知县大人错爱,学生一定尽心尽力保卫海城一县父老平安!” 当下刘举人辞别冯麟阁回海城复命;冯麟阁调集人马三哨开进海城。这才引出一段:“调虎离山冯麟阁中计,巧设疑兵杜老泮心惊”。欲知后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