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开,许三小姐一下子窜进屋,吸取昨日教训,她将门关上插好,牵起裙摆,转了个圈,问道:“我漂亮吗?”
余翔用手摸她的额头,问道:“你没发烧吧,一大清早地来显摆,怎么回事这是?”
许三小姐说道:“讨厌,这叫女为悦己者容!”
“喔!漂亮!昨晚睡得晚,我再补个回笼觉。”余翔打着哈欠,向床边走去。
许三小姐撅着小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我就不让你睡。”上来就抱住余翔。
本来是夏天,余翔只穿了件单衣,感受到许三小姐身上传来的那种感觉,一下子又起了想法。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刘向义的声音:“总督大人,今天说是去难民营,是不是该出发了?”
余翔想起约好的事,在许三小姐耳边说:“乖,松开手,我要办正事了。”
许三小姐把余翔腰抱着,耍赖不肯松开。余翔没辙,只得说:“你先到大厅等我一下。”
刘向义应了一声,便走了。
许三小姐咯咯一笑,又放开了手,小兔子似地躲在一边。
余翔摇摇头道:“你这是欲擒故纵?”
许三小姐红着脸,可爱地点点头。
算了,要办正事,余翔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要再这样勾引我,小心我将你就地正法,你可别怪我。”
许三小姐笑得更开心了,摇摇头,表示不怪他。
余翔心下算是服了,改天要好好训训晁四娘,看把这好端端的女孩给教育的。
难民营在设洛阳城外,一排排篾片草棚,用竹子编成的临时居所,大部分难民们在这里只做短暂停留,聚齐一定数量后被分别送往煤矿、铁矿、火器厂和修建水利工程,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们,留下来,送往孤儿院,不再迁徙。
篾片草棚一排连一排,厕所,生火点,取水点,用餐点有人负责,难民中的青壮,被组织起来,挑水,劈柴,做饭,扫地,维持秩序等,整个难民营井井有条,干净整洁。余翔对此非常满意。
来到一间瓦房前,这是刘逢元办公的地方,难民署衙门,还未进院。就听见孩子们咯咯的笑声,有一稚嫩童声喊着:“奶奶!”
一个老妇连声答应,叮嘱孩子们慢点跑,别磕着碰着,这是发自内心的关爱。
进了院子,余翔见那老妇是刘逢元的夫人,气色很好,看来恢复得不错。
老妇人见到余翔,客气招呼道:“余总督,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让朱神医治好了我的多年顽疾。”
余翔说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不过这陈年旧疾,一下子难以治好,您得好好将养才行,别累着,人手不够的话,我再加派人手。”
老妇人道:“多谢总督大人关心,我乃是待罪之身,这样就不错了,有吃有喝,有人给治病,很知足了。”老妇指指屋内,小声说道:“老头子在屋里,气性大,我去叫他。”
余翔忙制止道:“还是我亲自进去吧!”余翔让刘向义和其余人在屋外等候,自个进了屋。
一进屋,见刘逢元正在给一个小孩穿衣服。嘴里不断地叨唠:“出去玩别跑远,别受伤!尿尿别弄到身上!”
那个小孩天真无邪地说:“爷爷,我会听话的,你不要怕!”
刘逢元一脸慈祥:“乖孩子,快快长大,报效朝廷,造福百姓。——”
余翔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刘大人,忙着呢?”
刘逢元一见余翔,忙把小孩穿了一半衣服的孩子放到床上,撩开衣袍,下跪磕头。口里喊着:“罪臣刘逢元给总督大人叩头请安!”
余翔赶忙扶着刘逢元道:“我是便服出来,刘大人不用这么大礼,随意就好。”
行完礼,刘逢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虽然你在其他方面做得很好,老儿佩服你,但是你乱了尊卑,我对你有意见,要是都没大没小,政令如何行得通,老人如何得到尊重,几千年的孝道文化岂不被你尽毁?届时,你将成为欺师灭祖的历史罪人。”
这刘逢元是礼部尚书,对于礼节,他非常在意,其实这礼节,在余翔眼里,就是一张显示长幼尊卑的名片而已,但他偏偏要将这当做生活必须品,在刘逢元这儿,没了礼节,似乎天就要塌了一样。这是余翔不可接受的。
余翔说道:“我的观点与你不同,长幼尊卑应该发自内心,而非流于礼节形式,刚才那个孩子叫你爷爷,发自内心喜欢你,称呼你,比向你磕头更真心实意。如果因为礼节,将人逼迫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就违背了礼的本义。我废除了农奴制,让老百姓能某个活路,如何破坏了孝道文化,如果人都没了,孝道文化又如何传承?”
余翔说罢,转身出屋,刘逢元愣在当地,细细品味刚才余翔说的话,感觉似乎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