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眉头一皱,觉得有点恶心,对着赵嘉诚一使眼色,赵嘉诚岂敢违背,硬着头皮,拿了一只,皱着眉头,放到嘴里咬了起来,他的眉头逐渐舒展看来,连连夸道:“松脆清香,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陈知府突发兴致,也想借机在王承恩面前表现一下,吃了一只,赞不绝口。
王承恩为了能在崇祯皇帝面前说得清楚明白,见大家都满口夸赞,于是,也取了一只,放在嘴里,慢慢咀嚼,倒像是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似的,感觉香香脆脆,味道不错。
王承恩来了兴致,问摊主道:“这摊名为何称为千总脆炸蚂蚱?”
摊主说道:“这是我们千总大人亲授的制作方法,他还当面吃,千总大人说,别看这蚂蚱别看模样不好看,可营养极为丰富,将来如果遇到蝗灾,还可捉来为食,即能灭蝗,又能为食,一举二得。”
王承恩听他这么一说,不住点头,他指着旁边收购蚂蚱的地方问:“前方收购蚂蚱,都用来炸食吗?”
摊主说道:“收的这些蚂蚱,大的用来炸食,小的蚂蚱用来喂鸡,鸡子吃后,成长极快,新村的鸡子如今个个长得极为肥壮,全仗着这些蚂蚱。”
王承恩不住点头道:“用心极为巧妙,可谓一举多得,妙哉妙哉!”
王承恩一行人来到新村信用合作社,几名手持火。枪的士兵站岗,火。枪上还有一柄明晃晃的刺刀,寒气逼人。可大家都在排队,一点都不畏惧。
正好老许头从存银窗口出来,将一张凭据小心地叠好,放进贴身衣兜里。
陈知府问道:“老伯请留步!”
老许头驻足,看着眼前几人,个个气度不凡,答道:“几位客官,有事吗?”
陈知府问道:“您这是存银子?”
“是的,我把几十两银子存起来,以备将来急用。”
“几十两?”陈知府心里一咯噔,看看老许头衣着打扮,不像是有钱之人。
老许头从他们惊诧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叹口气道:“不瞒几位,这钱,是我儿子的抚恤银,我儿子战死在黄土岗,千总大人补贴给我家一百两银子,还完债,置办了些衣物,还剩九十两就存了起来。”他指着排队的这些人说:“他们都是来存抚恤银的,哎,许多人本不想收这么多抚恤银,可千总不允许,要大家必须收下,大家又怕新村的银子周转不开,就又都存入了新村信用合作社。这次有一千多人战死,抚恤银发放多了去了。”
“每人一百两,这个数额要高出朝廷好多倍。如今朝廷财政吃紧,好久都没有正经发放抚恤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新村居然如此豪气。”王承恩在心里暗暗吃惊。
王承恩能明显地感受到这些烈属个个虽然悲痛,但都处处为余翔着想,新村人心如此齐整,余翔的号召力可谓不同凡响,怪不得他能率一千余人,抵挡并击败张献忠万余大军,不禁在心里赞叹:“好个万众一心,好,好!”
王承恩亲自拿着刚才兑换来的新村币去兑换,不出一会,就顺利地兑换出一两二钱现银,他在心里非常满意。
这时,前方不远处,聚聚了很多人,王承恩也不与陈知府商量,直接就凑了上去,赵嘉诚在前头开道,王承恩挤到前排。
只见一间屋子门口站列着几名穿着新村军装,手握装着刺刀的新村士兵,门口贴着拍卖公告,公告上写明,凡进入拍卖会现场之人,需缴纳二百两现银为抵押,拍买成功,二百两现银作为首付,拍买不成,退还现银。显然,能够参与竞拍的,非富即贵,一般人根本玩不起。
正在人们纷纷议论之时,一位身穿绿色绸缎手摇折扇的公子,在家丁前呼后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上来,来到登记处,他就是京城薛少。
一个狗腿子扔下五百两银票,大咧咧地说道:“先押着,不用找了。”
一位漂亮的小姐发给他一个号码牌,这群人拿着号码牌就往里大呼小叫往里进。
守门的士兵把枪一横,冷冷说道:“只能进两人。”
走在前面的狗腿子不干了,大声吼道:“凭什么呀?老子来买东西,凭什么只让俩人进去。”
守门士兵面若冰霜,指着通告说:“这是规定,你自己看。”
这几个狗腿子还不依不饶,可守门士兵根本不吃这套,就是不放人。
在后面的人可不干了,大声吼道:“妈的,有点素质行不,别再扯呼,给老子让开。”
薛少瞅了一眼说话之人,顿时泄气了,此人正是京城杨少的大管家周得力,再往他身后一看,妈呀,京城衙内圈的大管家们几乎到齐了,张少大管家张发,李少的大管家赵大海,还有其他的一些管家,这些人都极不耐烦地排在后面,都认出薛少来,还算客气,要不然就要上来揍人,就不只是动动嘴皮子。
薛少见着这些人在,不便还赖在此地撒野,他对着前面狗腿子屁股就是一脚,大声喝道:“给老子让开。”
那个狗腿子乖乖地站着一旁,让开路,薛少道:“曹七跟我进去,其余人在门口等着。”
说罢,带着大管家曹七大摇大摆的进屋。
其他的人等依次进屋。
王承恩见到这场面,觉得十分有趣,拍卖会,他还是头一遭经历,于是看了一眼陈知府,说道:“咱也进去吧。”
赵嘉诚立刻掏出二百两银票递给陈知府,陈知府前去登记,领下号码牌:二十八号。
陈知府头前带路,王承恩紧随其后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