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闻言猛然望向行刑台上面如死灰一般瘫倒的刘三儿,冷喝道:“这便是本官将刘三儿拿下的原因,那三颗痣不出意外正是此人伪造,刘三儿,你可承认?”
刘三儿仿佛被惊醒,惶恐万状道:“不是,怎么可能有人伪造出那种东西,不是小人。”
李闲叱道:“休要狡辩,你能想出用鲜竹水驱除尸臭,与专业一道十分专精,伪造三颗痣还不是轻而易举,本官问你,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如此做?是否专为针对陈校尉或者本官而来?说!”
喝声如雷,震得刘三儿浑身发抖,面色煞白。
“不是小的.小的.小的是受。”六神无主下,刘三儿赫然便要交代出幕后黑手。
一时间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他身上,如同王讷几人更是露出极其兴奋表情。
便在这时,忽听萧执珪吼道:“原来都是这等无行小人做的好事,真是该杀,来人,给本官砍了他!”
命令骤下,城楼上陆元方、王讷一干人急声喝止,然而这次那几名接手刘三儿的军士早已经得到命令,任谁阻止都不管不顾,森寒军刀嗖的带着寒风劈斩而下。
“啊!”急骤短促的一声惨叫,围观人群纷纷惊呼,掩嘴欲呕、背身不看者均不在少数,刘三儿那颗大好头颅便就此飞上半空,激起一簇血箭,砰然落地。
这南海县仵作却是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骤生的意外,无论百姓还是官员都出乎意料。
城楼上卢平怒喝道:“萧执珪,你胆大妄为!”
可惜萧执珪充耳不闻,不以为然,只是目光阴森的看着李闲,像是在说:“我便是要杀了刘三儿,坏你的好事,你能奈我何!”
李闲在短暂惊讶后恢复平静,看看身首异处的刘三儿,再看看萧执珪,李闲心下并无任何不满和郁闷,相反,他反倒觉得这是一个相对圆满的结局,因为事实即便刘三儿说出幕后指使者的名字亦于事无补,一个小小仵作的证词,影响不了大局,李闲也不想真与某些人闹个水火不容,当然,那并不意味着他心胸开阔,只是真要闹到不死不休的份上,那便必须要有毙敌死命的绝对胜负手,而现在无论这个案子还是他的身份地位都不足以支撑,所以刘三儿被斩首反而是目下最妥帖的处置方式,相信经此一事,至少短时间李千里一伙儿也会安分些,这便够了。
带着这心思,李闲面色平静的吩咐人将刘三儿的尸身处理掉,便又继续与陈正分说张阿珠、黄贵一事。
他这样的表现让萧执珪、李千里面色阴森,而陆元方、王讷一干人则暗暗点头。
一个人能取得何等成就,便是要看他在遇到这等事时有多沉得住气,李闲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