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念头的人不在少数,不过不是没有发言权就是老成持重憋在心中,只有一人忍不住道:“如此说来是此人给你带了绿帽子,还杀害你妻,这等人还不杀他更待何时,来人呢,给本官将其明正典刑!”却是萧执珪按捺不住,命人对黄贵动手。
几名亲军昂然应声,便要冲上行刑台。
这下勿部珣却是并未让人阻拦,他来此只是不想看到萧执珪对李闲做出什么不可收拾之事,萧执珪要杀黄贵,那着实是无足轻重的一件事的。
倒是勿部昕望向李闲,像是要猜透这位年轻法曹内心的想法,他隐隐感觉这样的局面恰是李闲想要见到的,因为直到那几名亲军冲上行刑台,并取代刽子手将黄贵架起,李闲都没有出言阻止,反而对这局面一直放任不管。
这时一名亲军已经拔出明晃晃的佩刀,高高举起,便要斩下。
李闲仍旧没有阻止,只问道:“黄贵,你现在有什么可说的吗?”
被死死按住的黄贵浑身颤抖着道:“大人,小人并未杀陈张氏,罪不至死,大人明鉴!”
陈正却抢在李闲前头喝道:“若你未杀我妻,那我妻是谁人所杀,难道她不是被你诱引方离家出走的吗?”
黄贵挣扎着仰脸看陈正,说道:“阿珠之所以要离开,正是因为你的多疑,连自己的妻子都不信任,让她如何能与你一起生活!”
陈正怒道:“如此说来你是承认勾引我妻离家出走,那人岂不就是你杀的!”
黄贵脸色苍白,喊道:“我没有,我没有杀阿珠。李大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人,没有证据,你们不能杀我!”
黄贵也晓得唯有李闲能持公正中立的态度听他分说,便向李闲喊冤,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李闲竟然一言不发,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萧执珪已然按捺不住杀意,断喝道:“要什么证据,你既然已经承认勾引陈正妻子,那不用说就是你杀的人,来人呢,给本官动手,杀了他!”
从回护黄贵到执意要杀他,萧执珪的态度转变也不过是转个脸的功夫,可以想见在这短短时间中这场处刑的演变又是何等的剧烈和让人难以预料!
军刀高高扬起的亲军闻言应声道:“属下听令,斩!”手臂下挥,锋锐刀刃带着一股寒风劈斩而下,直指黄贵头颅!
同时间一股腥臭味道弥漫开来,非是黄贵被吓到失禁,而是同样被押在一旁对那种死亡无比接近的感觉感同身受的刘三儿控制不住畏惧,吓出尿来。
看押他的几个执刀都是掩鼻避让,满脸的鄙夷。
而那行刑亲军的刀仍旧毫无停滞,眼见便要斩在黄贵的颈项间,这时忽听几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大喊道:“刀下留人!”
“大人,刀下留人呢!”
却是有三个人从围观人群中不顾一切的冲出来,焦急又惊恐地大喊着,要阻止对黄贵的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