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萧一远吸吸鼻子,自被窝里头抬起头来,一字一字的道,“能有法子比得过火凤第一美人么?”
鱼青鸾很想翻白眼,她飞快的点头应道,“比不比得过,我是不知道的。可若是你不打扮,那在凤八的眼里你就是个男子。请问他要怎么喜欢一个男子?”
她说到这儿,冲着萧一远眨了眨眼。“而且,我的化妆术很好哦!”
萧一远似乎终于有了信心,他一下自凤榻上起身,道,“那你给我化!”
鱼青鸾笑了下,道,“这儿始终是皇宫,你一个大将军进来,却出去一个小美人。被谁瞧见了也是个死字。今儿个不成!等咱们自这儿出去了罢!”
萧一远似乎一下泄了气。他耷拉着脑袋轻道,“这事儿必然不成。我很久没穿过女装了。”
鱼青鸾很想翻白眼,她嘴角薄抿,漠漠笑道,“什么事儿都会有头一次。”她说到此,又道,“一远,你告诉我,你真就叫萧一远么?”
萧一远面色微微一白,她嗫嚅许久,终于哑声轻道,“我的名字是,萧宿柳。”说这话时,她似乎恨不能把自个儿的舌尖咬掉。
鱼青鸾愕了半晌,这便又道,“那萧眠花是你什么人?”有宿柳,自然就该有眠花。
她垂下头,惭愧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姐姐的名字?”
鱼青鸾默了默,心道,这事儿不是明摆着么?她想到此,不由的又想起了青姣。
她是笨蛋。
这么多的兄弟姐妹之中,只有他二人的名字是飞天而起的。一为飞鸟,一为飞龙。她蹙紧眉尖,低低的道,“宿柳,不知道现在青姣怎样了。”
萧宿柳听她甚是苦恼,这便抬手将眼角的泪抹了去。飞快的道,“我这便去教人给你打探消息。”他说罢,便起身离去。
鱼青鸾颤着唇轻道,“萧将军,我想亲自去瞧瞧他。”因为她有太多事儿要问他。问他为什么会被送去二夫人那边。问他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就给她捅了一刀。也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鱼南风都不让他回来!
她想到此,忽而面色大变。她转而对那萧姑娘道,“萧将军,一个人若是十年不回来,面容会不会改?”
萧宿柳蹙紧眉尖,浅浅的道,“十年风霜,自然会改。”
所以,这个世上曾经真的是有鱼青姣这个人的!只是他被鱼南风送出去十年未归,那十年之中,却已是被人换了去!或者,这个真正的鱼青姣已是死了去!
可这事儿不对!若然那时才被人换了去,那陈凰与他同进同出,他会不知道当中的猫腻?还是说,其实这个人根本就是知情的?知情不报,事出必然有因!到底是为着什么,让他陈水心的弟弟这么偏帮着大房?
她思索许久,突然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理由,“难道那小白脸,居然也对娘亲一见钟情么?”这么一解释,就全部都合理了。一个连凤八并太上皇都能倾心爱上的女子,确实是有可能教那小白脸瞧上的!
陈家
一月之期步步近逼,可是那些个大夫们却个个对陈水心说,若是孩子太小,是没法儿诊出喜脉来的。可如今陈家命悬一线,她若是再不做出决断,怕是再难以挽救陈家的了。
陈福蹙紧眉尖,尴尬的别开眼,道,“小姐,恕陈福没法儿给您办这件事儿。小小姐到底也是陈福看着长大,陈福不愿意她受这样的委屈。”
陈水心面色一白,她颤然道,“她还是我陈水心的女儿!难道我就愿意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了?可是陈福,这事儿可由不得咱们了!咱们陈家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随时都有可能被人一刀下去,剁得粉碎!”
“我不想要陈家灭啊陈福!所以,这事儿纵是让她受尽委屈,咱们也全必须去做!”她说到此,难受的闭了闭眼。
陈福冷笑了声,道,“小姐,这事儿终是您自个儿种下的苦果,所以就该由您自个儿去承担。若然这么对待小小姐,却是太不公平了。”自打那日陈水心拒绝了他之后,他便一直对她冷冷的。
他为自个儿曾经对她动的心思痛苦,难堪。也为自个儿自作多情痛不欲生。他数度醉酒,都对自个儿说,他陈福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对陈水心好!
她陈水心瞧不起他,那他又何必听她的话?
可是不知怎么,打那之后,这陈水心却是似乎总是处处与他为难。他身为人家的奴才,自然只能听命于人。
不甘心!他陈福不就是自小为奴么?其他哪一点比他鱼南风差了?她能给鱼南风碰,为什么就不能给他陈福碰?就连那无名的采花贼都能碰她了!
“陈福,你的意思是指这事儿是我咎由自取?”陈水心不由的气苦难当。她颤着声道,“还是你觉着我陈水心腿残了,身子脏了,就不值得你陈福尊敬了?就不再是你陈福的心中之人了?”
陈福闻言,面色忽而一变。他嘴角薄薄而抿。道,“小姐身份尊贵,陈福又岂敢妄想?还有二十多日,陈家就要灭了。如今陈家逃奴无数,家里很多事儿都没人做。陈福这就告退了。”他说罢,这便就要离去。
“要怎么样你才肯助我!陈福!”陈水心恨恨的捶打着自个儿的双腿,疾声道。
陈福脚下一顿,他侧过头,身子不住的发抖。许久,他才一字一字的道,“除非小姐肯答应陈福,愿意服伺陈福一晚。”他为自个儿不值。她那么瞧不上他,可他却依然想要她!疯了似的想要她!
左右也要死了,他这辈子若是能得到心目中的女子,那他陈福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陈水心瞠大双眸,嘴角颤然着。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就连一个奴才也会妄想得到她!她很想尖叫着叫他滚开。也很想拿个枕头摔向他。
可是如今,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见她不响,陈福这便抬腿要走。陈水心心中一急,这便高声道,“你什么时候要,说一声便是!”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女人的身体是个极好的东西。它能给她一切想要的东西!金钱,地位,还有男人的心!
陈福脚下一顿,几乎不敢相信自个儿的耳朵!他颤着唇,忽而转身凝向那原本高高在上的女子。一字一字的道,“小姐真的为了陈家,肯做这么大的牺牲?”
陈水心敛下眉毛,低低的道,“你说得对!这个错是由我犯下的,自然该由我来承担。不论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是要我去死,我也愿意!”她顿了顿,又道,“可是说好了,过了这一晚,咱们两个就依旧还像以前那么过!你依然做你的奴才,我依旧当我的小姐!两不相干!”
陈福飞快的笑了下,他疾道,“是!是!奴才遵命!明儿个晚上,我与小当家的告个假,便就在帝都的来福客栈候着小姐。”
陈水心双手掩面,疾道,“知道了,你且去罢!到时候我自会找个借口出去!”
陈福笑了下,这才飞快的推门而去。
陈水心不断的告诉自个儿,她这么做是为着陈家。可是她却忍不住偷偷幻想陈福那宽阔的胸膛。有力的臂膀!这人似乎比鱼南风身子好了许多。她想到此,面色已是羞红一片。
陈落抿嘴,漠漠的瞧着陈忠,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青青怀不上,就让你再去与她共赴**,一个月后,不论她怀的是太上皇的孩子,还是你陈忠的,都能救咱们陈家?”
陈忠眼见这位小当家似笑非笑,心中一时之间忐忑难安。毕竟也是个大逆不道的事儿。虽然他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这位小当家是怎么想的,他却是怎么都猜不透!
“都这个时候了,几乎所有的奴才都想着要逃出陈家,就只有你还想着怎么来救陈家。看来你陈忠对咱们陈家倒却真是忠心耿耿呢。”陈落慢条斯理的说着。
那还不是舍不得鱼青青那小美人?陈福教他们天天守着她,能看却不能吃。时间越久,他便越是难受!如今他就连做梦都想着这个小妞,若非陈福一刻都不放松了去,他此时必然早就已经强行闯进她的房里,将那小贱人给办了!
想到她**的小嘴儿并漂亮的双眸,他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女人服伺过太上皇并太子二人,说不定还与七王无邪有一腿,必然是个极尽风流的。
说不定,比那女人街上的小秋都要**。陈家如今正在危难时期,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然他现在退了,想要得到那女子,怕是这辈子都不能了!